姬辞雪道:“我又不是大夫,无法为王爷治伤,我还是去请柳大夫来吧。”

“唉。”萧王夸张地叹了口气,“头好疼。”

姬辞雪只得坐下,微凉手指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揉了揉,问:“很疼吗?”

她的指尖微凉,动作温柔,神情关切,身上有淡淡的熏香的香味,别说萧王根本不头疼,就算此刻他是真的头疼欲裂了,恐怕也即刻觉得身轻如燕,一身伤病全好了。

她轻柔按摩的力道让萧王不由自主吁了一口气,道:“难怪古人总说温柔乡英雄冢,能让王妃亲自照顾,哪怕即刻死了,也觉得了无遗憾了。”

“瞎说什么。”姬辞雪白了他一眼。

萧王微微一笑,放松了身体躺在软榻上,他本来身体就很虚,闻着清淡的香气,享受着体贴的按摩,微微阖上了双目,连身为武者的警惕都放下了。

没一会儿,姬辞雪见他没发出声音,似乎是睡着了,手微微松开,将他垂下来的那只手袍袖掀开——从萧王出现她就十分在意了,那里散发着浓烈的药味和淡淡血腥味。

她一直装着没发现什么异样,就是想等到合适的机会看个究竟。

她故意在影卫面前说出要去见戈鹰,就计划好一切,在房里点了上安神的香,等到了这个机会。

她动作轻巧的卷起袖子,露出缠在萧王手臂上厚厚的绷带,那绷带一直从手腕缠到小臂,有着浓重的药味。

她抬头看了一眼,萧王似乎要睡着了,便动手解开绷带的结,布条一圈圈散落下来,露出小臂上几道十分深的刀伤,那刀伤排列整齐,一共三道,皮肉外翻,微微发白,倒不像是被人所伤,而是自己划伤的。她又抬头看了一眼萧王,他唇色微白,之前以为是受伤虚弱,现在看来,分明是失血过多的迹象。

联系起之前萧王的血让凤凰山的阵法起了反应,姬辞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口一痛,一滴热泪毫无预兆滴了下来,滴在了萧王的伤口上。

那眼泪掉得如此迅捷,连她自己都没注意,萧王被这滚烫的泪水一激,却是一下醒了过来。

他蓦地睁开眼睛,看到解开的绷带,对上自家王妃那双含着泪水,宛如珍珠一样的眸子,不由叹息一声:“本想瞒着你的。”

姬辞雪忍着泪重新替他缠好绷带,垂着头一言不发。

萧王任由她动作,伸出左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轻声问:“哭什么?”

她抬起头来,一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滴落在萧王手上,她别开脸,自己擦了擦,“我心疼不行吗?”

萧王低低笑了一声:“行,怎么不行?但你一哭,我更心疼。”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这里疼,所以,别哭了,好吗?”

姬辞雪收了泪,低声应了一声。

等到她将绷带重新缠好了,将他的袖子放下来,她眼圈还是红的,兔子一般,瞪着萧王问,“王爷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短则半月,长则一月。”有人在外面应了声,“只要按时换药,多补气血,不乱来好好养着,过段时间就能活蹦乱跳了。”

拎着几包药材的柳涯站在门口说。

“柳先生。”见他来了,姬辞雪赶紧擦了擦眼睛,站起来刚想说话,忽觉眼前一阵发黑,站不稳又往后倒了下去。

萧王眼疾手快,稳稳将人给扶住了:“雪儿?!”

见她突然晕倒,萧王神色都变了,“怎么回事?”他从榻上起身,将姬辞雪放到榻上躺好。

柳涯快步走了进来,放下手上的药材,为她探脉。

萧王在一旁站着,神情紧张,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晕倒?难道是余毒未清吗?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可之前柳涯把过脉,明明说毒已经解了。

这时候他又不好打扰柳涯,只能耐心等着他把脉的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柳涯才放下了她的手,神情有些复杂。

“到底怎么了?”萧王问。

柳涯清了清嗓子,说:“恭喜王爷。”

萧王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王妃她怀孕了。”他说,“她有孕时日尚短,脉象并不明显,加上之前中毒的脉象掩盖了滑脉,所以一直没发现。”

萧王此刻头有些晕,这喜悦来得太过突然,他消化了一会儿才说:“雪儿她怀孕了?本王、本王要当爹了?”

柳涯觉得……原来天下男人在得知这消息的时候都这么傻,连王爷也不能免俗。

“是。”

“那雪儿怎么会突然晕过去?”问完才想起来问,“之前中毒对孩子有影响吗?”

柳涯见他显然更关心自家王妃的身体,脸上表情缓和了些,道:“她只是有些忧思过度,注意休息就没事了。至于毒性是否影响到她腹中的孩子……”他犹豫道,“还不好说,需等孩子大些,才能有结论。”

萧王点点头。

柳涯又道:“王爷也不必太过忧心,你的血是天下最好的补药,给她喂下去那么多,再毒的毒药都被除掉了,而且还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萧王:……

“我去准备些安神固胎的药。”

“有劳。”

柳涯走了没多久,姬辞雪就醒过来了,夫妻两个关起门来,分享了新生命到来的喜悦。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只是萧王打开门让人准备饭食的时候,脸上都带了笑,让下人有些接受不能,这真的是他们不苟言笑的王爷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和蔼?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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