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小怪什么，丢人现眼的！”宿华捂住鼻子，顺手给小厮来了一下。
小厮委屈的不敢再说话了。
他这不是担心少爷么……刚才摔的那一下，脸朝下，听起来都够疼的，还掉了一颗门牙，这会儿又流鼻血了，还以为少爷又出什么事了。
这边大夫帮霞歌看完了扭伤，说：“没什么大事，只要按时敷药，三五天就好了。”回头又看了一眼宿华：“倒是你的情况比较严重——”
“小五，送大夫回去。”
小厮应了一声，拉着大夫往外走，大夫医者仁心，还不忘回头喊一句：“要镶金牙记得来找老夫。”
“滚！”
他擦去鼻血，咳了一声：“我送你回屋休息吧。”
霞歌道：“公子也受伤了，还是去看看吧，奴家可以自己回去。”
“本少爷叫宿华。”他说，“霞歌姑娘，我送你。”
说着，不容分说拉住她的手，扶着她往回走。
霞歌身边的小丫环看着他有些迟钝的动作，鼻子边还没擦干净的血痕，和漏风的门牙，忍不住捂着嘴吃吃的笑。
霞歌瞪了她一眼，她才收住了笑声，转而愁道：“姑娘这脚伤可真不是时候，过两天就要花魁节了，这下可怎么比呀？”
宿华听了，道：“有本少爷在，还比什么劳什子赛！以后有事，只管报上本少爷的名字，少爷照着你！”
他一走，丫环环儿关上房门，就见霞歌坐在桌边垂泪，忙走过去安慰：“好姑娘，怎么好好的又哭起来了？”
“我想家了。”霞歌道。
“姑娘还有家可想。像我们这样，连爹娘都不知道是谁，生来就在楼里的，又上哪里想家去？”
“姑娘还是想想两日后的比赛该怎么办吧。”环儿道，“要是输了，那几个头牌必不会放过姑娘，姑娘的日子不好过，我这下人更加不被人当人看了。”
霞歌不说话了，只是默默拭泪。
宿妃宫中。
前两日派出宫的宫女回来复命，宿妃正靠在梳妆台边，另一个宫女跪在她身边为她染指甲。
“这丹蔻未免太红了，有些像人血的颜色。”
宫女吓得手一抖，把颜色染到旁边去了，忙跪地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宿妃有一阵没说话，她吓得肝胆俱裂，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行了，笨手笨脚的，下去吧。”
“谢娘娘！”
她飞速退出，复命的宫女上前来行礼，宿妃淡淡道：“都查到些什么了？刚才这个丫头，本宫不想再看到她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个小丫环的命运。
“是，娘娘。”宫女道，“国相姬墨有一妻一妾，其妻出身书香世家，妾则是辞官后在江南所娶的平民女子，府上有两位小姐，妾室柳曼月所生的是二小姐姬雅玉。”接着，她将查到的事详说了一遍。
宿妃听完，冷笑一声，“漏洞百出。”她略一沉吟，“将这柳曼月带进宫来见我，记得不可惊动姬府任何人。”
宫女领命而去，她又对着空荡荡的宫殿道：“绝命。”
一个浑身黑衣，森冷阴郁的男人跪在她面前。
她声音轻柔，语调冰冷：“去盯着姬辞雪，一旦她出府，找机会杀之。”
“是。”
“接下来，先会一会这柳曼月，扰乱姬府，双管齐下，她还有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