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惊讶的说了一句,姬辞雪神色一变,微微将门一掩,“大师请稍等。”
和尚不疑有他,叮嘱道:“施主请勿久留。”
她给了南笙一个眼色,用帕子捂着口鼻,先走进去。
见牧侯倒在榻上,呼吸急促,不停低咳。
“牧侯?”南笙吓得脸色都变了。
“让开。”姬辞雪用桌上的茶壶打湿了手帕,捂在牧侯口鼻上,用手试了一下他的额温,滚烫。
“侯爷。”她唤了一声。
她的手冰凉,身上有股好闻的冷香味,一接触,牧侯只觉得精神一震,睁开眼睛见是她,不由惊喜,刚想说话:“咳咳——”
“先出去再说。”
他勉力自己接过了帕子捂着,旁边的南笙表情变得怪怪的:“小姐,我——”
姬辞雪见她刚进来一会儿,脸上就通红通红的,皱眉道:“这屋里的香有问题。”她用茶壶里剩下的水浇灭了熏香,又从床上抱来一床棉被。
“小姐,这是?”
南笙刚发问,就见姬辞雪用被子将牧侯裹了起来,扬声道:“大师,请进来。”
和尚推门而入,姬辞雪道:“大师,我家丫环吸入浓烟太久,已经晕过去了,需要马上救治,请将他送到佛衍住持处,就说是我请托的,请住持救命。”
和尚知道她的身份,见她这么郑重嘱托,点点头道:“好。”
姬辞雪道:“笙儿,你陪着一起去。”
南笙点点头,已觉得有些云里雾里了,站着腿直打颤。
姬辞雪扶住她,眉心紧锁,这场面,不用想都知道这出是谁弄出来的,姬雅玉她是不想要命了么!
出了房间,姬辞雪在南笙手上掐了一下。
“哎呀!小姐……”
“保持清醒。”她安抚性的拍了拍南笙,小声说,“那熏香里加了药,我却没事,应该是住持那里喝了醒神茶有抵抗的功效,你陪着侯爷一起去,让住持为侯爷和你解了药性,路上别人问起,只说是家中丫环,记下了?”
南笙用力咬了咬舌尖,她吸入的药量不多,还能保持清醒,“知道了,小姐你呢?”
“我去找那罪魁祸首问问清楚。”
“是,小姐。”
姬辞雪送走了人,一路往佛堂这边走过来,仍听见不少人在议论失火的事,说话五花八门,说什么烧死人了都大有人在,她不由庆幸刚才找对了人,再走几步,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王爷怎么来了?”
因皇帝宣召来迟了的萧王,心情有些不佳。
“来找你。”
自从上次皇宫门口分别,两人明明才几天没见,却好像好一阵子没见面似的,一对视,心跳微微有些加速。
“有什么事吗?”
“本王专程来听你讲一讲佛法。”
站在身后的副将盛舟露出崇拜的表情,他什么时候才能像王爷这么优秀?瞎话张嘴就来。
姬辞雪不由笑了一下,因为姬雅玉惹事而烦闷的心情也稍微好转了些,她道:“王爷要听佛法,我去请佛灯大师来。”
“本王不喜欢秃驴。”
姬辞雪:……
“咳咳。”盛舟咳了两声。
姬辞雪道:“王爷,刺客的事已经解决了吗?”
萧王点点头:“此事已结案了。但是……”他眸色浓得如化不开的墨,“有人还没付出代价。”
盛舟道:“不如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姬辞雪犹豫了一下,她刚才有些气上头,现在想想,这个时候去找姬雅玉,恐怕在佛堂闹起来,姬雅玉可以无所顾忌,她还要维护姬府的名声,道:“好。”
佛堂里,姬雅玉坐立不安,一炷香之后,她实在坐不住了,拉着丫环推开拦着的和尚,冲到厢房附近,就见烟雾已经散去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也围了一圈,丫环拉了一个和尚询问情况。
“施主,火已经灭了。”和尚认出她,解释道,“不过要等烟雾散了,才算是彻底安全了。”
“刚才有人从房里出来吗?”她问。
“有啊。”和尚道,“姬大小姐带着丫环进去过。”
姬雅玉眼神一变,什么都顾不得了,冲过去推开房门,见房中空空如也,连牧侯也不见了。
“施主!”
那和尚看她忽然变脸,连忙跟了上来。
姬雅玉眼力几乎要冒出火来:“你说,我离开期间只有姬辞雪来过?”
“这……是。”
姬雅玉回头就给了丫环一个耳光,力气之大,丫环半天直不起腰来:“都怪你!跑什么跑!”
丫环被打得一侧耳朵嗡嗡作响,脑子也跟着发晕,当时的情况,慌乱之下,不跑难道跟牧侯一起闷死在屋里么?
但她也不敢还嘴。
谁能想到大小姐会忽然回转,还进了起火的屋子?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去找人?”姬雅玉吼了一声,丫环赶紧捂着脸去了。
她还未消气,一抬头看到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这是谁家的小姐,好大的脾气?”
“这不是刚才佛堂里那个姬二小姐吗?”
“这还哪有点小姐的样子,怕是个泼妇吧?我看那姬大小姐行止,才是真正的大家小姐气派。”
“这倒是。”
种种言语传入姬雅玉耳中,只叫她气得肝疼,而牧侯不知所踪,更让她心里慌乱。
她该怎么办?
这会儿后怕的感觉涌上来,她只觉后背出了一身汗,她怎么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这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