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统领真是火速支援啊。”
林勇甲胃下有红绸长袍,看起来不伦不类,应该刚从婚礼上匆忙赶来,没来及换衣服,直接套上甲胃疾驰而来。这片森林里弥漫着血腥味,草和石板都被染红了,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囚犯王朝阳身上沾满血液,坐在树下。林勇不管王朝阳的揶揄:
“一小队检查尸体,二小队搜查方圆一里的森林,看有没有其他蛛丝马迹。”
他带了将近三十个手下,他们把尸体一一辨认,侍卫的尸体放在一边,蒙面人的尸体放在一边。
一名侍卫过来拉起王朝阳,他身上还有微弱的酒气。林勇检查囚车,捡起断掉的精钢铁链,眼睛烁烁,他朝王朝阳走来:
“看来你是唯一的幸存者。说说吧,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王朝阳虚弱的很,刚才战斗耗光了他身体的力量,林勇凑近他才能听到他的说话,王朝阳隐去了林昆,把林昆说成一个未曾谋面,拔刀相助的路人修行者。林勇神情阴晴不定,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你小子蛮厉害的吗,十五个侍卫都死了,就你背上受了些轻伤,没有大碍,还半路遇到修行者帮你解围?”
“吉人自有天相吧。”
“吉人?你就是个囚徒!”
林勇不再理会王朝阳,起身检查十一个蒙面人的尸体,有的尸体是拼凑起来的,身首分离,一一拉下蒙面人的面罩,没有一张熟悉的脸,他们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刺青,没有标志,没有随身物品,唯一死法特殊的那个蒙面人,额头上插着没柄的树叶。
“修行者?”
林勇叹口气:
“三小队把蒙面人尸体就地掩埋,四小队把自己人的尸体运回枫城,五小队跟我走把囚犯王朝阳送到绿洲。”
“是!”
林勇带了六人,把王朝阳扔在自己马背上,一行人向北疾驰,头顶的树木遮住天光,阴暗低沉,谁都不愿说话,在压抑的氛围中赶路。
出了这片森林,阳光照射在身上,重见天日,众人都不自觉的松了口气,马背颠簸,王朝阳竟然睡着了。
王朝阳被扔到了地上,身子有些疼,打扰了他的好梦,他睁开眼见落日余晖,晚霞绮丽多姿,平铺在地上的黄沙一望无际,延伸到天边,成了一条直线。
“这是?”
“沙海。”
众人都在默默地欣赏着美丽的风景,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黄沙黄澄澄的,像是镀了一层金箔。
王朝阳站起来,见右手边有一座小城,孤零零的矗立在黄沙和草甸的交界处,像是一块界碑,而说来也怪,小城的南面是如茵的草甸,低矮的灌木丛,而北面,也就是面朝的方向,却是无边沙海,它们的界限如此分明,像是北面的草甸被仙人硬生生的剥去了地皮,露出了底下的黄沙。
天色向晚,夜宿小孤城。小孤城就是这座土城的名字,它是林家北面的最后一座堡垒要塞。水源来自地底深处,足有两丈多,带着一股土腥气。
翌日清晨,王朝阳吃过早饭,被带去见小孤城的城主,他是小孤城城主,也是绿洲的监狱长。
林勇和小孤城主接洽过王朝阳的问题,便急匆匆的带着侍卫奔赴枫城。
小孤城主是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人,下巴上留着络腮胡,浓眉大眼。
“给他戴上这个!”
两名侍卫给王朝阳拴上了脚铐,王朝阳抬腿,脚铐在地面上碰撞,走路都有些吃力。
“这可是特意为你打造的,三十斤重的脚铐,听说你小子很勇猛,以一敌十,在普通人中也很少见了,更何况是个少年,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不思进取,今日送你一程,在绿洲之中好好改造!”
“对了,带好这些干粮,绿洲一个月投食一次,粮食很紧缺,这是你十天的口粮。还有种树的工具,一把铁锹,一个水桶。”
王朝阳掂了掂包袱,打开看看,里边都是馒头,生的果蔬,和几片熏肉,一小壶儿酒。王朝阳背着包袱,一手提着铁锹,一手拿着水桶。两名侍卫押着王朝阳,走上小孤城城楼,城楼并不高,但是在平原上矗立着,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小孤城主负手而立,远眺沙海。
一阵轰鸣声,王朝阳转头去看,风筝一样的古怪东西从城中飞起来,风筝两边和头顶都装着宽大的叶片,叶片高速旋转,一人站在上边,操纵着方向盘,精密的机械传动,齿轮有序的咬合。
风筝越靠近,风力越大,吹得王朝阳睁不开眼,风筝稳稳落在城楼上,吊板从风筝的一侧放下。
“这是什么东西?”
小孤城主面露微笑:
“这是林家花大价钱从金家买来的鸢形飞行器,靠异兽的魔核作为动力,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坐过,你小子也算是有福分。”
侍卫把王朝阳带上吊板,吊板稳稳地拉起,和鸢形飞行器的舱面对接,王朝阳站在舱面上。小孤城主朝王朝阳挥挥手:
“小兄弟,恕不远送。”
“坐稳了!”
两个侍卫盘腿坐下,王朝阳也学他们坐下来。
鸢形飞行器头顶的巨大叶片开始转动,主衣衫猎猎鼓风。飞行器开始一点一点攀升,王朝阳形容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风大的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张开双臂似乎自己就要在这狂风中飞翔,他倏然站起身,这一刻他是这么自由,他想呼喊,于是大声的喊出来,声音淹没在飞行器的轰鸣声中。坐着的两名侍卫看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