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松脚,贺南山爬起来,望着鸟笼,一副想靠近又不敢的模样,因为黑猫的爪子已经完全压在鹦鹉的身上。
“救命!救命!”
“让你安静点,忘了?”她眯了眯眼。
鹦鹉老实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绕了英子吧!”贺南山以央求的语气说道。
黑猫一晃尾巴,抬起爪子,再一爪子下去——给了鹦鹉一巴掌。
黑猫从笼子上跳下,贺南山如释重负,赶紧抱起鸟笼坐到旁边床上,取出鹦鹉,怜惜爱抚。
见他这样,一时,又觉得于心不忍……贺南山无子女。
也没催他,等他把鹦鹉放回鸟笼。
“说吧,怎么回事,这些事情你都事先知道。”
“不是我事先知道!”
盯着他,不说话。
贺南山缩了脖子,垂头,低声说道:“是他事先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我要知道,怎么会来这个鬼地方……”
“屠师耘?”
“不是他,还能有谁?”
“他怎么会知道?”
“你不要总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反正他就是知道,去年8月10号,他跟小晴来找我,跟我说……”
贺南山是张雯婷的老师,而她是本洲唯一一位全满贯。
请贺南山指点网球技巧的人,自然不少,但他干这事儿那么多年,提不起多大兴趣,若是碰见几个天赋异禀的娃儿,他倒是愿意指点指点。
他已经退休,每个月都有退休金,有点够用就成,对于金钱物质他没有太大的欲-望。
可每天,依旧有慕名上门的人。
这一天,敲门进来的却是那两人。
躺在藤椅上,他闭上眼,不想看见,不想听见。
“老贺,吃了吗?”
哼,他听不见。
“师耘,你去厨房烧壶开水,我先跟他说。”
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贺南山,你睁开眼,别装睡。”
他“哼”了一声。
“快点,是重要的事,非常重要。”
睁开眼,汤晴的脸近在咫尺,他转开脸,闷声闷气说道:“再重要,跟我有什么关系……别来烦我,看着就烦。”
“贺南山?你烦什么烦?”汤晴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却带了笑意:“咱俩离婚那么多年了,你还吃醋啊?至于吗?”
“什么事,赶紧说,说了赶紧走!”
汤晴在旁边的石凳坐下,往后看了看。
“屋子里就你一个吧?”
“你的意思是我藏了女人?”
“老不正经,没脸没皮!”汤晴板起脸来说了几句,接着,悄悄mī_mī说道:“今天是8月10号,大概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世界就要乱了,我来,想跟你说,你跟我们一起走,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是信了什么邪教?”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一回事,但是……”凑近了,汤晴继续说道:“你就信我一回,防范于未然!”
“真疯了,给他带成精神病了。”贺南山看一眼从厨房走出来的屠师耘,他哈哈大笑:“前几天下雨,是不是,把塞西精神病院的院墙冲垮了?”
汤晴叹息一声,走向屠师耘。
“师耘,他不信。”
她的声音有些委屈。
贺南山胸口堵得发慌;“赶紧滚,别在这儿秀恩爱!滚滚滚!”
“那么多年了,还是这臭脾气,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是石头,你就是那茅坑!”
“爱去不去,懒得跟你多说!贺南山,我不会回来给你收尸!”汤晴拉屠师耘走:“我们走!”
屠师耘站着没动:“小晴,贺大哥不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没发生。”
“那……”
“你等等,我把事情再给他说一下,去不去,由贺大哥自作取舍,我们通知到位,也是尽了一份情意。”
汤晴点头。
屠师耘继续说道:“我说了,你们再说说话,免得到时候,道路不通畅,我们来不了,贺大哥他……”
这俩人的对话,让贺南山提高了警惕。
不像是在捉弄他,听这意思,一个月以后,他就会死?
心里咯噔一跳。
他望着两人。
屠师耘说道:“大概一个月以后,你会发现有奇怪的人出现,准确说,人的模样,实际上已经不是人。”
“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他听得着急,屠师耘讲话从来都是神神叨叨的。
“贺大哥,如果你坚持留在这里,9月初的样子,就不要出门了,谁来都不准进,多买些食物,最好是几个月的量。”
“你要是想来找我们,就去塞西那个国营宾馆,503房间,记住是503,根据留下的信息找我们。”
“还有,不能住在塞西宾馆,天黑之前,必须离开塞西,不能留在市里,切记!”
瞅着屠师耘那一副神棍样儿,贺南山表面上不屑一顾,心底,打起鼓来,他说的有板有眼,而且,也没让他掏一分钱,看起来不像是骗子。
屠师耘和汤晴走了。
他想了两天,也就忘记了这事。
快到九月的时候,他接到汤晴的电话,劝他去塞西,他把她骂了一顿。
隔了几天,一车快递送到他院子里。
“我没买东西,你们送错了!”
“收货人,贺南山,对不对?”
“我是贺南山,可我……”
快递员一边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