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茹不禁心里暗暗地揣度着,该不是梅香那个小浪蹄子从中作梗吧
张兆森微微皱了皱眉头,楚天行明明吩咐他去找季芳茹过来的时候,梅香还没在这里呢。
一直到了荷香亭,季芳茹乜着眼睛看了看梅香,梅香的手里还拿着和田玉螭龙纹酒壶,脸上飞着淡淡的红霞,那一身翠绿的圆袄长裤显得她像是一根葱似的,她前面的石桌上,放着一只夜光杯,夜光杯里还残留着一酒,想来是楚天行已经喝了酒了,怕是等了一会儿了。
季芳茹走进了荷香亭,坐好了之后,才冷冷地问着,“大少爷呢”
梅香捏着兰花指,理了理云鬓,娇滴滴地说道,“夫人叫大少爷过去毓秀楼有事儿,等会儿也就来了。”说着,故意打量了一下季芳茹,走到了她的近前,突然伸手抓了一下她的发髻,“大少奶奶,你这发髻怎么梳的啊这都掉了一缕头发了。”
季芳茹本能地推开了她,梅香一个趔趄差摔倒了,可还是紧紧地把酒壶给护好了,“大少奶奶,你不如趁着大少爷没来,赶紧去梳妆一下吧。”
季芳茹伸手一摸,果然是多了一缕头发,再也顾不上其他的,急急地站起身,对着张兆森说道,“一会儿大少爷来了,就说我去准备别的菜了。”
张兆森不动声色地头就算是答应了,季芳茹端着身子,心里着急,却又不敢走的太。
一直出了花园,她才猛地想起来,她临出门的时候,明明是看了又看,怎么可能有这么一缕头发掉下来而没有发现呢,定然是梅香那个小贱人,趁机从她的发髻中扯下来了一缕的。
想到这里,季芳茹是捏紧了手,待今晚过后,她怀上楚天行的孩子,早晚要送了梅香出去,免得留在身边,就是个祸害。
至于白婉君那边,只要她有了身孕,自然也就不在乎着梅香这种小丫鬟了。
季芳茹总算是平了平心里的气,去小厨房寻了荷花酥,让人端着,这才又去了荷香亭。
本还想着,定然会看到梅香那个小贱人趁着她不在,跟楚天行勾勾搭搭,却没想到,只有梅香端着酒壶倚靠在石桌上,张兆森跟个石雕似的,站着亭子的外面,一动不动的。
“大少爷呢”季芳茹一走进去,就问着张兆森。
张兆森见着她来了,暗暗地吐了一口气,“少帅还没来,大少奶奶稍坐。”
季芳茹头,见着梅香还没起身的意思,走到她跟前,冷冷地盯着她,直到梅香不情不愿地起了身,“大少奶奶,不知道夫人叫大少爷干嘛去了,竟然这么久都没来,该不是又不来了吧”
季芳茹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哼了一声,“娘叫天行过去,自然是有事儿的,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可她的心里也没了底儿,暗暗地绞着丝帕,弄得丝帕都皱皱的了。
“梅香,给我倒杯酒,”季芳茹一坐好,便吩咐着梅香,不知道为何,她竟然又想起了楚天阔,若是他的话,只怕不会舍得让她多等一会儿的吧
那个时候,明明相约着南郊游玩,她故意到了之后也不出现,而是在一旁的茶楼上吃着心喝着茶,隔着窗子就见着楚天阔带着笑意,又是焦急地看着远方,等着她的出现。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坐在冰冷的石桌边,等着自己的夫君来。
也许,她该像是方小半那般不要脸,主动勾引着男人上了床,生米煮成熟饭。
梅香嘴巴动了动,放下手里的酒壶,拿起桌子上另外一边的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酒,“大少奶奶请”
季芳茹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一挥手,就将酒杯扫在了地上,厉声喝道,“我是楚家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你个小丫鬟竟然还敢区别对待,我要和大少爷喝一个酒壶的”
梅香被她突然发难吓了一跳,过神的时候,鄙夷地笑了笑,“大少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少爷这酒壶里有什么,你确定要喝吗”
她这话一说出来,张兆森眼神警惕地看了看季芳茹,这分明就是话里有话,酒壶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季芳茹这才想起来她吩咐梅香所做的事儿,脸腾地就红了,硬撑着解释着,“那不过是我命你给大少爷准备的补酒,我身为女人,当然不能喝了。”
“是吗”梅香意味深长地呵呵笑了两声,笑得季芳茹暗暗后悔,既然楚天行都主动说来吃饭了,那以后定然还有机会做别的,她操之过急了,就想着这一次就把楚天行拿下,好怀了孕。
结果,却落了把柄在梅香的手里。
季芳茹只是焦急了一下,转念又一想,只要她怀上了楚天行的孩子,哪怕是做了这样的事儿。白婉君也定然不会怪罪她的。
心里稍微安了安,暗暗地白了梅香一眼,不过是个粗鄙的丫鬟而已,还真的觉得自己能飞上枝条当凤凰,也不想想,她这一关能不能过得去。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楚天行来,季芳茹心里正嘀咕着的时候,梅香却忍不住了,凑到了她的跟前,小声地说,“大少奶奶,你去看看大少爷吧”
季芳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教训着说,“娘留着夫君多说两句话,关你什么事儿安生地等着就是了。”
梅香看了一眼张兆森,他背对着她们站着,应该是没有注意到她说话的,眼神一转,低声地提醒着,“大少爷临走的时候,可是喝了一杯酒走的。”
“喝酒便喝酒了”季芳茹刚要训斥着她,见着梅香的眼神,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