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火红的太阳缓缓从东山跳出了一片儿脸,朝霞有如鲜血一般染红了半边天空。
展修沉默着用青铜斧在山腰挖了一坑,将青叶儿姑娘安葬了下去,望着刚刚堆起的那堆新坟,他凝望许久不曾言语。
妲己有些落寞的站在坟旁,手里头紧紧攥着那枚玉坠,也是百感交集,沉默不语。
在展修心里,直至今日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仅仅是这个世界的一位过客,变的强大起来只是为了自己生存,并未想过要去真正做些什么,尤其是对这个世界里头的人。
很多时候想着自己或许能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欣赏而又玩味身边发生的一切,然而今天一女子却间接因为自己而身死,则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震动。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
”药帮!“,一股浓重的杀意自心头升起,展修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的青铜斧。
转过身来,看了看妲己那娇弱的身躯,展修微微皱了皱眉,上前对妲己说了话: “你怎么样?冷吗?”
妲己脸上一红,看了他一眼,却摇了摇头,接着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们暂时哪儿都不去。”展修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
妲己抬起苍白而又动人的脸颊,深深看了一眼展修,然后道:“你打算做什么?”
“从此我们不再逃了,我要去杀人!”,展修看着远处的新坟,沉声道。
“我跟着你”,躲开展修颇有意味的目光,妲己略有些慌乱地说道:“我……我也想给青叶儿姐姐报仇”
“那……好吧”,展修思索片刻后说道。
也许是先前的事有些沉重,俩人好一阵子都没有怎么说话,不过到了大道上之后,看着展修在那马匹尸体的血肉里边左掏掏又掏掏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东西,妲己先是看了一眼,差点吐了。
结果过了一会儿,还见展修在那里掏啊掏啊,妲己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喂,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听见妲己问话,展修的手依然未从那血肉里头抽了回来,却是抬头笑嘻嘻的答道,“要报仇当然得做武器啊”
妲己见展修心情似乎好点了,也觉得心头的抑郁减去了大半,于是忍着恶心却又好奇地问道:“你不是有了一把斧头么?那可是青铜的,比那马骨头强多了”
敢情她以为是掏马骨头呢,展修一听这话顿时哈哈大笑,“马骨头怎么能做武器,当然是得用好东西了,诺,你瞧”
说着话,就见他手从一堆血肉里边伸了出来,拿着一根看似细绳状的东西,黄黄粘粘的,上头除了血还有些白花花的碎肉。
妲己简直有些无语了,不屑道:“除了骨头,马身上能有什么好武器”,随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时还低声喃喃念叨了一句:“不知道这个家伙又不知道在折腾什么白痴玩意儿”
不想展修耳朵倒是挺尖,听得清清楚楚,一边随意地在马毛上擦了擦粘乎乎的血肉,一边大声说道:“这你别冤枉我,我这个武器,不仅我能用,你也能用的”
这下妲己也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我也能用?”
展修却又恢复那一贯无良的样子,故意神秘兮兮地说道“暂时保密,呆会儿你就知道了,嘿嘿……”
妲己被展修贱贱的样子给气得翻了白眼,索性不再理他,靠在树上看着天空发呆。
展修折腾了不一会儿,搞好之后一看妲己对着天空发呆,笑mī_mī地凑到跟前,“怎么,是想让树上长朵花儿出来,还是想哥哥我了?”
“呸呸呸”,妲己被展修一番调笑搞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恼,恨恨地说道,“就你那幅德性,脸上还能长朵花儿出来?你还真把自己当块宝了”
“哈哈,我本来就是块宝哎”,展修一边调笑,一边往手上缠东西。
妲己奇怪地看了一眼,想问却想想展修那贱贱的样子,还是忍住了,转而却是对展修说道:“我其实……刚才在想,我们出来这么久,我父母肯定担心死我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说完看了展修一眼,又补充了一句,“你父亲估计也很担心你!”
这个话题有点不太好调笑,展修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担心也没用啊,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哪里”
想了一想,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估计他们肯定一直在找我们!”
……
展修说得的确没错,但是也只说对了一半儿。
自从他和妲己失踪之后,苏伯侯苏护前前后后派出了大批人马,就方圆几百里之内挨个搜了个遍,可是几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苏夫人头发几乎都快愁白了,天天念叨女儿,茶也不思,饭也不想。
苏伯侯苏护也似乎老了一大截,每天呆在将军府听下属汇报,却总是每天都失望,安慰夫人的话已经翻来覆去说了无数遍,再也找不到新词儿了,这心火上升,惹得下属每天汇报时也战战兢兢,生怕惹将军生气。
其实苏护生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这里每天安排下属不停在各地找啊找,找女儿也找二公子,可是看西伯侯,不闻不问不理不查,反而仍然每天往大祭司殿里头跑,虽说问天是一门很神圣的事情,但不管自己儿子死活不管我的宝贝女儿死活总是有点说不过去。
因此,隔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苏护终于忍不住了,来找姬昌。
俩人见了礼之后,苏护劈头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