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宓本来也打算把“页码”用于翰林院的书稿,只是有了她进门被刁难的事情,如果说起来难免会让人觉得她是对于当初的事情心有芥蒂,因而没有说。
如今温隐将这个东西推广,倒是省了她的功夫。
宋宓点点头,向前了几步,低头去看众人手中的史料,笑问:“最近这修的是什么时候的史料?”
立刻就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其间宋宓不时说上几句话,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右相府。
鉴于右相在宫中那么久都没有“醒”过来,季珩特意派人去召右相夫人入宫,将右相带出宫去。
右相夫人是女眷,季珩自然不会见,在几个内侍的帮助之下,右相被抬回了马车上。
看着自家夫君昏迷的样子,入宫以来一直强装镇定的右相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拿出手帕擦拭眼角的眼泪,低声呜咽道:“老爷,你到底怎么了”
话还没感叹完,右相就睁开了眼睛,扫了右相夫人一眼,平静的说道:“莫哭。”
“老爷?”忽如其来的声音让右相夫人惊讶了一下,见右相那么快就醒了过来,右相夫人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叹息道:
“老爷,如今的右相府已经吃不尽用不尽了,何苦那么拼命。”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右相很是不屑的撇了右相夫人一眼,语气不善:“本相那么拼命,目的根本就不是那些!你不懂!”
见状,右相夫人讪讪的咽回想说的话,开始保持沉默。
马车之中沉寂下来,想起方才御书房发生的事情,右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宋宓,本相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不曾你计较,是你自己不知趣,休怪本相!
而谢清晏一路陪伴左相出来之后,左相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不由得狐疑的看了谢清晏一眼,问道:
“韶之,你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怎么那么快就入宫了?”
听见左相的话,谢清晏就知道左相怀疑了,痞里痞气的笑了笑,凑近左相耳边,悄声道:“外祖,外孙如果告诉你,你可不能乱说啊!”
看着谢清晏的神情,左相一瞬间觉得自己想多了,加上自己这个外孙在兵部尚书府过的确实太辛苦,顿时心里就生出了几分怜惜,和蔼拍了谢清晏一把:
“你个混小子,快说吧!外祖肯定不会告诉你爹的!”
和谢清晏那个兵部尚书的爹不一样,虽然谢清晏纨绔,但是在左相眼中,自家外孙什么都是好的,连纨绔都纨绔的有风度。
“嘶”被左相这样一拍,谢清晏顿时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气,惹得左相一阵心疼:
“怎么了?外祖没使劲啊?拍疼你了?”
“外祖,您可是个壮年男子,不使劲也疼好吗?”谢清晏笑着打趣,但是左相还是听出这个小子是变相夸自己年轻,疼八成也是装的,于是心情更好:
“行了,少拍马屁,实话实话,外祖肯定向着你!”
瑟一笑,谢清晏靠近左相,神秘兮兮的说道:“京城的人不都是说,高太贵妃年轻时堪称京城第一美人嘛,我这个京城第一公子自然好奇,就偷偷打通了关节,进宫看”
“慎言!”听见谢清晏的话,左相越听越心惊,他知道自家这个外孙胆子很大,但是没想到胆子竟然大!
纵然如今内宫没有什么人,但是内宫也是说进就进的?更何况还是冲着先皇后妃去的
想到这里,左相上上下下扫了谢清晏一眼,腹诽道,这个混小子,不愧是老夫的外孙,颇有老夫年轻时候的风范。
谢清晏却是不知道左相是怎么想的,但是看着左相的神情,谢清晏就知道自己是萌混过去了,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自家这个外祖,老奸巨猾咳咳,神机妙算的很,能混过去确实是不容易。
季珩有一句确实是说对了,天气不错这个词,只能用于京城。比起京城的艳阳天,固州的天气着实恶劣的不像话。
连绵的雨已经下了许多天,眼见这雨越下越大,而且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固州的百姓叫苦不迭。
处在险峻山峰上的武院更是受害颇大,院中积了没过脚腕的手,练功之事已经停了半月有余了。
玉成推开门,站在房檐之上看着滂沱大雨,面容之上也不由自主染上了些许愁容。
“玉师妹!”有人打着油纸伞,将裤腿挽的高高的,汲水而来,看见站在房檐之下的玉成,惊喜的唤了一声。
玉成转眸,看见这人,脸上的愁绪顿时消散,被喜悦所替代,随即又变成担忧,她板着脸,训斥道:
“梦远师兄,这么大的雨,你不在房间好好念书,跑出来做什么?小心着凉!”
被唤做梦远师兄的人大步迈入房檐,收了雨伞,笑嘻嘻的想去掐玉成气呼呼的脸庞,想起自己手上都是水,只好作罢:
“玉师妹,关心我就直说嘛,如果不是我的理解能力好,你这拐着弯的关心,我可就听不懂了!”
玉成顿时啐了一口,一张俏脸微微涨红:“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关心你!”
“哈哈,”梦远师兄爽朗一笑,向屋檐外灰蒙蒙的天空看了一眼,感叹道:“玉师妹,你记不记得,曾经你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天来武院,还是我给你开的门。”
“是啊,”玉成接口道,隐隐带了些笑意:“后来我跪晕了,你接住了我,但是直接被我砸的摔了个结结实实。”
提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