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判近距离了看了看,似乎是确定了之后,这才转头对宋宓道:“谢公子背部伤口混合的有毒。”
“有毒?”宋宓的神色也变了,她扫了谢清晏血肉模糊的背部一眼,强迫自己冷静:“韶之他是中了什么毒?严重吗?”
宋宓忽然之间浑身散发着寒意,太医院院判一面腹诽这宋宓真的和皇上好像,一面道:“这是一种慢性毒,但是用在伤处就会逐渐深入骨髓,直至死亡。还好送来的及时,可以控制,不过是要有些后遗症的。”
“什么后遗症?”宋宓的拳无声握紧,冷冷问了声。
太医院院判的腰弯的更厉害了,恭恭敬敬的说道:“回大人的话,谢公子虽然可以清除这毒打,是会留下疤痕,而且背部在阴雨天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听见太医院院判的话,宋宓狠狠的咬了牙。她不知道谢清晏背上的毒是怎么来的,但是和兵部尚书府的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去为他治疗。”宋宓吩咐了太医院院判一句,然后冷声道:“隐十,去一趟兵部尚书府,将兵部尚书动用家法的那条鞭子拿过来!”
太医院院判立刻向前去为谢清晏包扎伤口,清理毒素,清理到一半才感觉不对劲,他和宋宓都是正五品,大家都是平级,他为什么要对宋宓那么畏惧?
宋宓不知道太医院院判此刻内心在想什么,而是担心的看着谢清晏背部的伤口,除了心疼,还是无数愤怒在酝酿。
她一定要查出暗自毒害谢清晏的人是谁!若是被她抓住了那么人,必然不会放过他!
明显感受到自己身边有一个冰炉,在夏末这样还有些闷热的天气里,直接透心凉,太医院院判打了个寒颤。算了,他还是恭敬点吧,这毕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静静了过了半个时辰,太医院院判这才住了手,然后走到桌前拿出药箱,写了一副药方,交到了宋宓手里:
“这个药要一日熬制三次,早中晚各一次,一次两碗,让他喝下,直到伤口结痂为止。老夫也会不时去查看谢公子的伤势。”
接过药方,大致扫了一眼,宋宓颔首,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歇息够了自然就能醒了,多睡会儿也好,有助于他精神恢复。”太医院院判莫名的说了一句有些含糊的话,和宋宓告辞离去了。
离开的时候,太医院院判在内心戏十分丰富。
他很奇怪,谢公子一个京城第一纨绔,竟然会忧思过度?是忧愁京城的姑娘不够美,还是忧愁会被兵部尚书打断腿?现在的年轻人啊,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子期,韶之怎么样了?”处理完御书房的事情,季珩这才来到偏殿,看见宋宓呆呆的守在谢清晏身边,神色闪过一丝不悦,却识趣的问了一声。
“桓桓。”偏殿没有别的人,宋宓说话也大胆了很多,看见了季珩,似乎是看见了精神支柱,低低的唤了一声,这才道:“韶之不太好,他背部的伤口有毒,等他醒过来,我再亲自去查明此事。”
听见宋宓一声“桓桓”,季珩的眉眼舒展了很多,他揉了揉宋宓的头顶,温声安慰道:“没事,韶之这家伙命大,前世我死了他还没死,所以死不了,不是大事。”
说道这里,季珩心中产生了一抹嫉妒,他死了,谢清晏还没死呢!前世谢清晏和宋宓的关系可是好的很,谁知道他死后这两个人之间有没有点什么?
宋宓不知道季珩心里正在疯狂灌着醋,听见季珩的话,她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白了季珩一眼,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朕会不会说话,你应该最清楚。”季珩扫了趴睡在床上的谢清晏一眼,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神色都有些难看:“刚才院判给谢清晏包扎伤口的时候,你也在这里看着?”
“嗯。”不知道季珩问这句是什么意思,宋宓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结果季珩的脸色直接黑了,他低头靠近宋宓耳边,咬牙切齿道:“你是个女人!他是个男人!你难道就不知道避嫌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季珩还能注意到这个问题,宋宓也是无语了,扶额道:“在外人眼里,我是个男子!我要是避嫌,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就奇怪,有朕在,谁敢说一个不字?”季珩依旧黑着脸,语气极其不悦。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宋宓看了季珩一眼,没等季珩回答,就继续说了下去:“皇上,谁给你的迷之自信?!”
朝廷之中清党和佞党还把持着朝政,而民间对于季珩这个一时风一时雨的小皇帝颇有微词,势力上她宋宓还没有发展起来,是谁给他的自信?
“终究会有一日如此。”季珩丝毫没有尴尬,而是正色的看了宋宓一眼,道:“朕本来对于朝政没怎么上心,得过且过而已,但是如今,不会了。”
说着,季珩深深的看了宋宓一眼,目光之中露出几分坚定:“前世,朕让你一个女子支撑起整个朝堂,是朕混账,今生,朕向你保证,给你一片天地。”
没想到一句气话竟然得了季珩如此保证,宋宓倒是愣住了,没反应过来,季珩就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朕先去御书房处理奏折。”
听见这一句话,宋宓回过神来,之前季珩也天天在御书房处理奏折啊,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这里面的区别只有季珩知道之前在御书房是在奏折下面压着话本子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