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感受到身旁似乎有动静,谢清晏抬眸,看见季珩的身影,连忙起身行礼。
“韶之,这段时间有劳你了。”季珩虚扶了谢清晏一把,轻笑道:“如果不是有你,恐怕朕微服私访也不能安心。”
“皇上过奖。”虽然季珩在笑着,但谢清晏敏锐的察觉到了季珩情绪有些心不在焉,连忙告辞退下了。
看着谢清晏离开的身影,季珩懒懒的倚在一旁的龙榻之上,随手抽出一本奏折,思绪却已经飘远。
关上御书房的殿门,谢清晏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皇上去申州微服私访遇见了什么烦心事,但是申州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些申州久久供应不上的粮食。
这批改这段时间的奏折之中,谢清晏记得户部尚书似乎含含糊糊的写着,有一批运载在沙船之上的粮食因为运河封冻而停滞,既然皇上回来了,那他就不妨去一探究竟。
通过妩裳四通八达的情报网,宋宓终于得知了那一批粮食被封冻的地点,正是另一个粮食大州唐州。
眼见冬末即将到来,宋宓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耽搁,快马加鞭赶去了唐州。
风尘仆仆的赶往了码头,看见码头的场景,宋宓的心开始向下沉。
这里已经有少数的船只运行其中,说明运河已经解冻了。
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但是运河之中依旧有不少大块的冰块,纵然是船只能够运行,也要提防触礁之事,是无法行远的。
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宋宓栓好了马,走了进去。
码头为货运频繁之地,在这里出入的多是行商之人,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
“客官,要点什么?”见宋宓衣着华贵,迎接的小二也殷勤很多,笑的十分和善。
“看着上几样就好。”宋宓随口说了一句,那小二闻言笑的更加殷勤,这是遇见土财主了,可一定要好好伺候。
唐州和申州距离不远,因此饮食上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宋宓心不在焉的吃着,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来来往往的食客身上。
唐州和申州一样,处于中原地区,加上有运河相连,算是大桓的运输要地。
往来的商人买卖什么都有,布料,玉器,食物,但是或许是因为此地商人对于粮食生意已经司空见惯,少有人去将此当做闲谈话题。
没有得到对于自己有利的消息,宋宓看了吃了一半的饭菜,正欲将筷子放下的时候,客栈的门忽然被用力踢开了。
“小二,给老子拿最好的酒菜!”
为首的人是一个十分壮实的汉子,留着虬须,一双眼瞪的极大,凶神恶煞的模样。
在他的身后,站了七八个大汉,如出一辙的神情,就没差在脸上写“恶霸”两个字。
见状,有不少商人连忙收拾好东西,脚底抹油的溜了。士农工商,商人虽然没有社会地位,却是最有钱的人,这群人万一抢劫了,他们还不要哭死?
宋宓想想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说不定这群看起来像土匪的人比她还有钱。
她亦不欲惹事,抬脚上了二楼,回到房间养足精神。
接连赶路让宋宓很是疲惫,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却不是自然醒,宋宓被客栈内喧哗杂乱的声音惊醒了。
妇孺惊慌失措的尖叫呐喊声在耳边回荡,宋宓利索的穿上衣服,还没下床榻,房间的门就被人粗鲁的踹开了。
为首的人正是那蛮横的虬须大汉,他手上拿了个火把,照亮了整个房间。
“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全部交出来!”那虬须大汉毫不客气的吩咐道,对于这样的抢劫已经熟门熟路。
宋宓叹了一口气,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敌我力量对比太过悬殊,要想要小命就需要破财。
钱乃身外之物,而且原主极其有先见之明,虽然生意只做到了京城之内,却存在不少钱在柜坊里,可以随时去取。
想通了这些,宋宓直接将不大的包袱里的细软全部收拾了出来,递给了那虬须大汉。
谁知那虬须大汉扫了银票一眼,不屑的讥笑道:“你就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宋宓:“……”
什么叫就这么点钱?那些银票至少也有一千两,虽然不多,但是足够普通老百姓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她就知道,这群土匪肯定比她有钱,还来抢劫她,真是没天理!
将手中的包袱直接扔给了那虬须大汉,这种时候辩解无用,还不如让他自己搜。
粗鲁的翻了翻宋宓的包袱,那虬须大汉又扔了回来:“穷光蛋,难怪就一个人,活该和我一样讨不到女人!”
宋宓:“……”喂,这位大汉,你讨不到媳妇就算了,能不能别拉我当垫背的?
正当这虬须大汉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那群汉子里忽然有一个人从身后拉住了他。
“大哥,你看这小公子眉清目秀的模样,要是卖到京城,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是吗?”闻言,那虬须大汉将火把朝宋宓面前杵了杵,随后大笑:
“真的,这人长的跟娘们似的!要不是老子是个男人,恐怕早就扑上去了!不过,咱们接下来要去河上干一票大的,把他卖了换的那点钱,老子还不放在眼里!”
说完,那虬须大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宋宓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是不怕被这群人绑到京城卖给青楼的,毕竟京城最大的青楼就是逍遥楼,逍遥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