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炸规啼山?因为看规啼山不顺眼呗。
好吧,这只是玩笑话而已。
根据那个大管事招供的内容,那些粮食会暂时在规啼山停留一周左右,而他会在这一周之内查清数目。
细细算时间的话,如果宋宓动作够快,是可以在粮食转移之前炸出一批粮食的。
只是要如何炸才将能粮食“炸”出来,如何炸才能将粮食损失降到最低,却是一个麻烦事。
宋宓不由对那个大管事幕后的主人产生了好奇。不仅将身份完全保密,甚至对于管理每个管事都了若指掌。
就比如在地牢里这个管事,他只知道自己在港口负责交接,知道如何找引路人入山,却不知入山的路该如何走。
一个管事被捕,想必消息瞒不了多久,所以她用管事去寻引路人入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规啼山近几年都没有问题,一时半刻也不可能查出什么问题,如果不能查探具体位置的话,她只能用威力较小的火药去快速炸山,以最小的代价和转移粮食的人拼时间。
当然,炸山这种事,她肯定不能自己做,当然是要找……
这样想着,宋宓起身,打算去逍遥楼寻蝉衣。要说她手下谁的消息最灵通,莫过于蝉衣了。
“公子。”逍遥楼内,看到宋宓来访,蝉衣甚是惊喜:“公子何时回京的?蝉衣竟然没有收到消息。”
“我是悄悄归京的,你不知道很正常。”示意蝉衣不必多礼,宋宓问道:“我若是想让皇帝出宫私下见他一面,从哪里入手最迅速?”
宋宓之所以敢这么问,就是通过素日里众人对皇上的评价,知道这是一个极其随性又不着调的人,如果能摸到他的脾性,引诱他走出皇宫再容易不过。
“公子要见私下皇上?”虽然惊讶宋宓的想法,但蝉衣没敢提出异议,沉吟片刻,然后回答道:“可以从乐启公公的干儿子小顺子那里下手,小顺子在宫中与一个宫女关系甚是密切……”
“消息可确切?”听见蝉衣的描述,宋宓的神色有些复杂,不是说皇宫里连个雌鸟都没有吗?哪里来的宫女?
“那宫女是先帝时期的高贵妃娘娘,如今的高贵太妃身边的一个三等宫女,因为皇上排斥女子的关系,平日里在内宫中甚少出来走动。”说道这里,蝉衣顿了顿,然后声音略略放低了些:
“有个大人曾经偷偷见到过小顺子和那宫女行……行苟且之事……还将这事在楼里讲出来助兴……”
“哦,比对食还要更深入一步?那位大人还真是有幸,竟然能见到这样罕见的一幕。”听见这蝉衣的解释,宋宓脸不红心不跳的概括了小顺子和那宫女的关系,瞬间放心了。
蝉衣:“……”公子,羞耻心呢?
小皇帝一直在前朝而且没有纳妃,自然不会进后宫,所以后宫虽然遣散了大部分先帝的女人,但还是有先帝时期的份位极高的几位妃子的。
身为不好女色的小皇帝身边受宠内侍之一,小顺子能勾搭上一个宫女,多么不容易啊!而且要冒极大的风险,肯定待那宫女是极其用心的。
从蝉衣得知了那宫女唤作碧落,了解到她的样貌以及住在后宫哪里的具体的消息之后,宋宓转身离开了逍遥楼。
与此同时,正恭敬候在季珩身后的小顺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季珩停笔,扭头去看小顺子:“生病了?那就回去休息,朕又不是那种苛待你们的人。”
“回皇上的话,没有没有。”小顺子一面在心里琢磨不知道是不是碧落想自己了,一面狗腿子的笑道:“奴才在万岁爷身边,有万岁爷龙气庇护,自然比普通人身体更好。”
“就你会说话。”季珩勾了勾唇角,继续伏案批阅奏折,余光扫到堆积如山的奏折,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都是他看话本子的时候欠下的债,自己挖的坑还是要自己填呐……
至于那个诱惑他看话本子的某人,无旨而私自入京……哼哼……
“皇上,如果太多劳累,就歇息片刻吧。皇上如此疲惫,臣甚是心疼,国家大事系于一身,皇上也要保重龙体才是。”站在乐启公公附近的廖沉轩向前一步,温声道。
闻言,站在季珩后面的小顺子横了廖沉轩一眼。
这人什么意思?万岁爷才关心过他,这就被嫉妒上了?故意找这样的由头和他争宠?
这见风使舵的狗腿子功夫真是比他这个内侍还厉害!
感受到小顺子的目光,廖沉轩连一个眼角余光都不曾给他。
一个没有把儿的下贱东西罢了,依靠乐启公公的庇护得了皇上的青眼,他实在是看不惯他那副狗腿子的脸。
“无事,朕自有分寸。”季珩没有抬头,自是没有注意到小顺子和廖沉轩之间的交锋,但乐启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是如今皇上眼中的红人,一个是他自己的干儿子,他也不好偏颇哪一个,眼观鼻鼻观心,权当做没看见。
身为内侍,小顺子在他的教导下过的太顺风顺水,但是伴君如伴虎,能有人与他相争磨练一二也是好事。
季珩奏折才修改一半之时,夕阳已彻底沉寂在天边,宫中已经点上了烛火。
吩咐小顺子将笔墨收敛起来,季珩起身,示意廖沉轩和乐启与他一起出去走走。
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小顺子慢悠悠的收拾着东西。
反正皇上身边有干爹在,干爹可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老人了,有他在,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