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御史家的那个嫡子真是个祸害,竟然坏我大计!”右相府内,右相看着线人呈上的密报,狠狠的将书桌之上砚台摔了出去。
“砰”的一声,名贵的砚台竟然四分五裂,未干的墨汁溅了一地。
“虽然宋宓并不明白真相,但只希望宋宓识相一些,不然……”有人站在阴暗处,看着一地碎砚,声音渐冷。
“行了,你退下吧。宋御史是本官的人,谅他儿子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天去。”挥了挥手,右相平静了很多:“你退下吧,容我思考一二。”
于此同时,宋宓已经坐上了前往申州的马车。
“宋宓已经走了?”御书房内,趁着廖沉轩不在,季珩问道。
“是。”房梁之上,传来一个字回答,简单明了。
“跑的可真快。”低声自语了一声,季珩唤道:“小顺子——”
“哎——万岁爷,”一声话落,御书房门被人推开,小顺子“呲溜”一声窜了过来,跪在季珩脚下,低头问道:“不知万岁爷有什么需要?”
“这是朕的手谕。”将一本明黄色的奏折状东西交给了小顺子,季珩严声道:“带着它,去申州县衙宣读。”
申……申州?!听见这个地名,小顺子心肝一抖,他自幼长在宫中,根本未曾出去过,要他去申州宣手谕?
没等小顺子说话,季珩再次说道:“这件事情十分重要,所以朕才会让你亲自去。具体事项让乐启安排,而朕会派隐卫跟着你,保证安全。”
听完这话,小顺子感激涕零,原来是一件极其的重要,而且还有隐卫保护,看来在万岁爷心里,自己还是很重要的!
“不过……”话锋一转,季珩补充道:“你要记得,和宋宓一起返程。”
“奴才遵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和宋宓一起,但小顺子瞬间明白应该是手谕里的事情,因此恭敬的接过手谕,行礼出去了。
看着小顺子走出去的身影,季珩收回视线。
他会派隐卫跟随小顺子,只不过返程的时候,如果小顺子不和宋宓一路,隐卫只会跟随宋宓罢了。
毕竟,保护小顺子的安危只是顺带,保护宋宓顺利归京才是首要的事情。
小顺子如果知道真相,恐怕会痛哭流涕。万岁爷,您的心偏的还能找回来吗?
“隐一,传令隐二,让他随小顺子去申州,保护宋宓。”御书房又恢复了寂静,季珩淡声吩咐道。
宋宓来往京城那么多回没人保护都安安全全,至于派隐卫专门保护吗?
这个念头在隐一脑海一闪而过,他恭敬回复道:“隐二性格过于呆板,恐怕不足以随机应变,属下建议隐三去更为妥当。”
“隐三太过油腔滑调,朕是保护朝臣,不是去选秀女的。”想起隐三笑嘻嘻滑不溜秋的性格,季珩一阵头疼。
隐三素来心细且喜欢油腔滑调,要是去了申州,无意中发现宋宓是个女子,那还得了?
如此平淡无波过了几日,宋宓终于抵达了申州城。
下了马车,看见守在衙门口的衙役,宋宓微微眯了眼眸。
她不过将近半月未曾回申州而已,衙门口的衙役她竟然认不得了。
带着温隐信步向衙门内走去,还未踏入,就被那两个衙役拦住了:“什么人?衙门岂是尔等能擅闯的?”
说罢,一个衙役拇指和中指交错在一起搓了搓,要银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宋宓觉得好笑,她不过是没有穿官服而已,这群人就不认得她了?还敢找她要银子,她不勒索他们就是仁义的。
“这位是申州县令,哪里的规矩,县令不能进县衙?”站在宋宓身后,温隐出声质问道。
“哟,哪里来的小娘子,怪标志的,看样子,不是我们申州人吧?”两个衙役中略胖的那个嘿嘿一笑,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温隐。
“就是,我们自己的县令,我们自己还不知道吗?就他?”其中一个衙役附和着,上下睨了宋宓一眼,鄙夷道:“他要是申州县令,那老子就是申州刺史!”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申州刺史有你这号人物?”屡次不敬,宋宓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冷下了脸色,她厉声道:“让开。”
“还敢叫我让开?老子让你滚!”那个胖衙役举着杀威棍,指着宋宓,眼见就要打下去,好不威风。
冷冷的扫了这衙役一眼,宋宓从宽大衣袖中取出身份令牌,举了出来。
那两个衙役认出了那身份令牌,顿时一惊,赶紧将手中杀威棍一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求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冷哼一声,宋宓将身份令牌收了回去,看也不看这两人一眼,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温隐连忙跟了上去,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温隐问道:“你不是这里的县令吗?怎么你的手下都不认得你?”
“你且在正厅等着,我处理一些事情,去去就来。”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测,带着温隐不便行事,宋宓如此说道。
“也好。”温隐闻言便退下了。
环视了一眼和往常没有区别的县衙,宋宓大步迈向了正衙,看着空荡荡的正衙,她走上了案几之上,狠狠一拍惊堂木,吼道:“李县丞,出来!”
半晌,有人带着一群人从后面慢悠悠的踱步进来,瞥了宋宓,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县令大人啊。”
扫了李县丞身后的那一群人一眼,宋宓冷声问道:“杜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