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看见“桓大哥”如此模样,宋宓忽然之间于心不忍,毕竟“桓大哥”也没做错什么。
伸手拉住了谢清晏,宋宓微微一笑:“韶之,我忽然想到稍后大理寺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随你一起去了。”
没听到“韶之哥哥”,谢清晏甚是遗憾,但他明白巷子里站的是当今皇上,宋宓如果能妥善处理,对仕途也有帮助,因此也不强求,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离开了。
目送谢清晏离开,忽然身后传来甚是低沉的一声:“你还要看多久?”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霸道,没有质问。但宋宓忍不住蹙了蹙眉。她怎么好像莫名其妙,听出了酸味……
深吸了一口气,宋宓转过身,抚摸着脖颈之上的吊坠,浅笑着跪了下去,郑重行礼:“臣宋宓,参见皇上。”
看着宋宓的动作,听见宋宓的话,季珩一瞬间变了脸色。他大概明白了宋宓为什么要躲着他,因为她知道了那条吊坠的作用!
想到这里,季珩心中暗恼。他当初送的时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麻烦!
如今的情况,宋宓知道了吊坠代表皇上身份,却不一定知道他就是皇上,如此,他还可以赌一把……
“子期?你在说什么?”季珩惊疑不定的闪开宋宓的行礼,淡声道:“如果你想跪拜皇上,不妨入宫,若是拜我,却是拜错人了。”
我谁也不是,自然也不是皇上,在你面前,我只是“桓大哥”,在心里补充完下半句话,季珩的上半句话说的心安理得。
“拜错人了?”宋宓有些犹豫,谢清晏说见这枚吊坠如见皇上,难道不是当今皇上才能给的起吗?何况先皇只有皇上这一根独苗,如今大恒连个王爷什么都没。
看见宋宓犹豫,季珩心中闪过一丝笑意。果然是猜测的,那么他现在就需要知道为何宋宓会有这样的猜测,然后彻底打消她的疑虑。
不管到最后身份揭穿之后会发生什么,至少,能瞒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毕竟,只有桓大哥和宋宓的相处,才是让季珩最舒心的时候。
“你是不是把我错认成微服私访的皇上了?”俯身将宋宓扶起,季珩素来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哭笑不得:“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这枚吊坠导致你认错了?若是如此,你就被谢清晏那小子欺骗了。”
起身抬眸打量了季珩一眼,宋宓内心在犯嘀咕,难道真的认错人了?天子一言九鼎,没人会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
但是宋宓忘记了,当今天子本来就是个不太靠谱而且肆无忌惮的,不然怎么会落下了昏君的印象?
“欺骗?这是怎么回事?”想起谢清晏吊儿郎当的样子,再看桓大哥总是清冷的模样,宋宓直觉上偏向了桓大哥。
季珩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一本正经的开始睁着眼编瞎话:
“我甚得当今皇上重用,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母亲和皇上母妃曾为手帕交,同样的吊坠,我母亲和皇上母妃皆有,加之我生母同样早逝,皇上觉得与我有缘。”
“而谢清晏知道了这件事,没少拿这吊坠欺骗别人,这一次恐怕你也被他欺骗了。何况,你见过哪个皇上能够随便出宫的?皇上就算微服私访也必然要带随从的。”
那是别的皇上,却不是季珩这个小皇帝。如果季珩想走,一整个皇宫恐怕拦不住他。至于带随从……随从的功夫还不如季珩,带出来累赘吗?
听完季珩的解释,宋宓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怪怪的。桓大哥母亲和皇上母妃交好?皇上母妃已经去世近二十年,如何查证?
知道宋宓已经开始动摇了,季珩最后加了一把火:“谢清晏平日里总是不着调的样子,十句话里九句假,你确定他说的话能信?”
谢韶之,抱歉了。作为你差点带走宋宓的惩罚,败坏你名声一用,反正你也没什么名声,大不了朕回宫不和你计较了。
听得季珩的话,宋宓果断相信了。谢清晏有多不着调,没人比她更清楚,每次找她,就没见他有正事过。
如若谢清晏知道此时的情况,恐怕要泪崩了。喂,本公子到底靠谱不靠谱,不能只看表象的好吗?
误会解释清楚了,宋宓心中松了一口气。下意识里,她不希望看起来不染烟火气息的桓大哥和那个不靠谱的小昏君是同一个人,在她眼中,这两个根本不是一路人。
有些窘然,宋宓讪笑:“抱歉,桓大哥,是我莽撞了……”
“无事。”看见宋宓已经成功被误导,季珩又恢复冷然的模样。他可是知道,正是因为他这一副清冷的模样,才成功的睁眼说了瞎话还没被怀疑……
说开了就没什么事了,宋宓也低头不去看季珩丝毫不比谢清晏逊色的脸,忍不住问了一个蠢问题:“桓大哥,你明明不比谢家公子逊色,为何京城第一公子却是他?”
因为朕出宫走动没人知道朕的身份,而能入宫知道朕身份的人不敢直视朕的容颜。
这话在心里划过,季珩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淡淡回复道:“我不喜喧嚣。”
不喜喧嚣。若有熟悉季珩的人恐怕忍不住会笑,也不知道前段时间在宫里拿奏折打吊牌的小皇帝是谁……
宋宓了然。因为不喜欢喧嚣,所以淡然,少出现在人前,更不为人所知。
这样想着,宋宓对桓大哥更多了一分敬重,拿他和小皇帝对比了一下之后,更加嫌弃素未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