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不知道就算了。”苏玮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的愚蠢,居然指望这疯老头能提供什么帮助,真是脑子犯浑了。
“困死了,我去睡觉了。”无趣至极,苏玮起身准备上楼。
楼梯走到一半,怪老头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苏玮,等等。”
“干嘛。”
苏玮诧异的回头,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怪老头叫他的全名。
怪老头翘着二郎腿坐在地上,焕然咧嘴道:“两个星期后的联邦测试,祝你好运。”
“切!”
苏玮风轻云淡地摇摇手,表示好意心领了。
“总有一天我要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苏玮边走向一扇边默默地想,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慢慢来,他拿钥匙开锁,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顿时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整个小房间破落腐败,蜘蛛网到处都是,家具之类也全都腐坏殆尽,屋里的电路早就老化报废,彻底失去了作用。
不过这对苏玮没什么影响,他睡在阁楼,通过一截木梯子爬上去,阁楼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小木床被摆在阁楼角落,床上暖和的兔毛棉被是他花40块钱从二手市场淘来的,阁楼靠窗的地方摆着一个玻璃橱柜。
橱柜里放着苏玮这些年攒下来的储备食物和日用品,包括大块的山羊乳酪,半杯高烈度朗姆酒,各种乱七八糟的变异兽素材,还有一些形似源石的矿物,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个小小杂货铺,也这是他的私人博物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他自己搜集的,有的是一些路过源士赏赐的,还有一些是自己调配的粗糙药物。
走到橱柜的第三层,一个蓝色的小瓶子被翻了出来,这是苏玮用狂暴鼹鼠的腺体和医用酒精配置的跌打药,治疗淤血的效果还不错,龇牙忍痛把药水涂在红肿的手肘处,再用绷带裹上一圈,过几天就应该能消肿了。
忙完了这些,苏玮做贼似得巡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了后,这才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摸索地板,当摸到一块凸起时顿时脸色一喜,双手贴地猛地一用力,刺啦一声,居然然掀开一条缝。
原来地板下面是空心的,苏玮伸手从里面最深处摸出一个包裹极严实的铁皮盒子。
掏出钥匙伸进锁孔里,盒子里装的是一沓沓花花绿绿的钞票,其中最大面额不超过100,都是这些年他点点积攒下来的。
“……3760”
看着整整3760元的积蓄,苏玮只觉得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他已经问过源石店的老板了,最便宜的源石只要四千块钱就能买到了,遇上打折说不定还能便宜些。
相比较几年前被训练成小偷扒手在寒风中过着苟且的生活,现在的他已经很满足了。
苏玮呆呆地伸出手,像是抚摸情人般滑过钞票的表面,这是汗水凝聚的结晶,同样也是希望的化身。
重新把铁皮盒子塞回去,坐在床边把湿漉漉的鞋袜脱下来,一双光溜溜的脚丫子暴露在空气中,苏玮舒服地差点呻吟,粗糙的鞋垫磨得脚生疼,每走一步都是折磨。
荒野里水是很重要的资源,洗澡时不可能的,所以苏玮只能脱掉衣服用湿毛巾把身上擦了一遍,去去汗臭味,凉风一吹,冻得他直哆嗦。
等忙完了钻到被窝里,已经是深夜了。
星光和月光的萤辉透过窗户轻柔地散落在地板上,苏玮眯起眼睛,神情说不出满足。
活着真好啊!
朦朦胧胧中他好像穿梭了时空,看到了自己攒够了钱,成为了梦寐以求的源士,住在大别墅里过着无比奢侈的生活,有专门的漂亮女仆服侍他,穿的是最柔软的丝绸布料,吃的是极品的山珍海味,上街都有一群保镖跟着,看谁不爽就穿上炫酷的动力装甲去暴揍一顿,好不痛快!
狭窄的阁楼里,少年躺在床渐渐地睡着了,嘴角却还残留着一丝甜甜的傻笑,或许是因为对未来的憧憬,还有那飘渺不羁的梦想。
黑夜在寂静中流逝,熟睡的少年鼻子里发出节奏的鼾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荒野的朝阳浮现,霞光将云层渲染成血一般的色彩,一直蔓延至天际,核辐射带来的影响导致臭氧层被完全破坏,即便是在冬天,火辣辣的太阳依旧晒得大地干裂,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刺鼻的焦糊味。
清晨的雾霭不是很浓,却给人视觉错位的错觉。
“滴滴哒哒!滴滴哒哒!”
床头的闹铃敬业的开始工作。
少年极不情愿的扭了扭身子,睡眼惺忪的睁开了干涩的眼皮,喃喃道:“已经六点了吗?”
一觉睡得他浑身舒坦。
苏玮掀开被子利索地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地板是石砖的,踩上去冰冷冷的,冻得脚趾头发青。
哈气连天的走到橱柜旁,随便拿出一个布袋子丢在桌上,松软的袋子倾向一旁,勉强能被称得上食物的东西洒落满地,包括了干瘪的青菜,粗糙的黑面包,更惨不忍睹的是居然还有一根被咬了一半的板皮倭瓜滚了出来。
砍柴起炉灶,烧水煮汤,最后把一堆食材丢到锅里,这就算是早餐了。
趁着这段时间苏伟洗漱擦脸,牙膏那种高级货他可用不起,用的是一种名叫“薄荷膏”的东西,这东西虽然味道刺鼻,但好歹能清洁作用,苏玮可是一直很注意个人卫生的,虽然条件不允许他做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