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蒋珦与颜秋瞳同时看到了在客厅的那只立着的巨大的行李箱,犹疑着开了口,“我来开吧?”
颜秋瞳挥了挥手,轻笑:“蒋珦,连澄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不会太过分,顶多就是把委屈撒出来,既然她指定了要我来接收这份他给的礼物,那么,必定我来才是最好的,不然,还不知道要冷到什么时候才会回去。”
颜秋瞳拒绝了蒋珦,抬步靠近行李箱,,看到密码锁,微微蹙了蹙眉头,想了想,果断按下四个数字,锁开了,箱子,自然也开了。
箱子打开的刹那,饶是镇定如颜秋瞳,也是惊了片刻。
不能怪颜秋瞳也惊到,只能怪连澄送的这份礼物着实是骇人的,颜秋瞳再有心理准备,也不曾想过,箱子里,竟然蜷缩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
颜秋瞳大骇,蒋珦自然也好不了哪里去。
箱子里的人满身的鲜血,血腥的味道在箱子打开的刹那,充斥了整间的公寓,由此可见,箱子里的血量有多少。
因为鲜血太多,可以知道人必定是受了重伤,至于生死,着实看不太出来。
颜秋瞳自然也熟悉这种场面,瞬间就回了神,脸色微沉。
蒋珦也只是惊了惊,随即看向颜秋瞳,迟疑的开口:“老大,你说,少夫人送一个人给你,有什么想要表达的?”
颜秋瞳眯了眯眼,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箱子里男人的身份,脸色微冷,开口:“蒋珦,摸摸这人是活的还是死的?若是活的,那就把他给我弄醒,若是死的,那就好好翻翻这人身上的东西。”
连澄大费周章的给他送了一份礼,必定是要让他清楚什么的。
蒋珦点头,上前,伸手摸了摸箱子里人的心脏,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手表,起身,将人从箱子里拉出来,放置到地上。
“颜少,人还活着,只是情况不太乐观,”蒋珦开口,说着自己的发现,“人身上的伤都算不上有多重,只是出血量比较大,动手的人很有分寸,也算的很清楚,这个人身上的伤口,根据血流量的平均速度,在造成大出血死亡之前,从目前算起,还有不到四十分钟……”
颜秋瞳颔首,没有丝毫意外。
反倒是蒋珦,倒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颜秋瞳,很是不可思议:“老大,少夫人怎么就那么肯定你会在这个人死之前到?”
“她?”颜秋瞳挑眉,扫了一眼呼吸很是微弱的躺在地上的男人,不以为然的嗤笑,“她不会算这个可能性的,她送这份礼物,只是图她自己畅快,至于我什么时候来,我来不来,这个人最终有没有说出来该说的话,她都不会在乎,她的意思很明确,反正她已经把诚意给我了,至于我真的收的到收不到,就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得不说,颜秋瞳在一定程度上,对连澄的了解也算得上不少。
颜秋瞳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抬了抬下巴,开口:“弄醒他,让他发挥一下余热吧。”
蒋珦抽了抽嘴角,蹲下,按了不知道男人身上的哪一个地方,昏过去的男人就醒了。
“说说吧?”颜秋瞳站着,嘴角微勾,眉宇间的风华灿灿,明明是笑着,却让男人察觉到了刺骨的阴冷。
男人怯懦着,更是因为身上的痛意压制了他的神经,鲜血的流逝,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颜秋瞳耐性却是好的,看了眼试图昏死过去的男人,幽幽开了口:“那个人把你送给我,必定是想要让你告诉我些什么,你若是不想主动说,那我不介意,让你再经历一遍你经历过的事情,反正,她想传达的,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
男人瞳孔瞬间微微紧缩,迟疑了片刻,更是屈服于男人话里的凛冽。
他已经不求生了,只求能够痛快的死,不再受折磨。
颜秋瞳自然看出了男人的软化,勾了勾唇角,垂了眼,轻声开口:“你是那晚走进木家的人?”
疑问的语气,确是肯定的语句。
男人迟疑了片刻,艰难的点头。
“但你们走进木家的这些人与连澄没有关系?”颜秋瞳再次开口。
男人犹豫了下,摇头。
蒋珦大惊失色,下意识的看向颜秋瞳,但见颜秋瞳并没有半分的不悦,只是语气沉了沉:“临死了,又何必不给她一个清白?”
男人挣扎着,气音开口:“我……我们……就是连澄的人……”
“嗯,”颜秋瞳并不意外,伸手一个迅速,按压在了男人身上最为致命的伤口,语气轻柔,“我知道你们是她的人,但,准确的说,你们,只能算是挂着她名字的人,实则,那晚让你们动手的,是连国强。对吗?”
男人的瞳孔紧缩的厉害,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明明紧紧咬死了连澄的,想要在这个年轻男人面前,抹煞连澄——他是连澄屈打成招,送来的作为伪证的证据。
但是,这个年轻男人,却仿佛就像是看见了当时他们被逼着交代出一切的那一幕般,说出了他所用力隐瞒的事实。
怎么会这个样子?
颜秋瞳眯了眯眼,起了身,男人的反应已经完全可以告诉他了答案,是了,他刚刚说出的才是那晚的真相。
这些人虽然是受连国强的指使,但却是连澄手下的人,难怪他查了两次,都指向是小女人动的手。
颜秋瞳一直都清楚连澄是有自己势力的,苦心经营的,一次次游走在艰难的边缘,却发现自己手下出了叛徒,小女人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