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荼与姜柚、鬼叶三人,到达洞口时,已是太阳东升却尚未至正午之时。
因是躲在洞穴之中,无法准确掌握具体时辰,只能依靠太阳升起的位置,大约判断。
这是一个由外向内逐渐变窄小的山洞,洞口处,除了岩石洞壁,空无一物。
洞的深处,有一个只能容纳一人钻入的口子,朝里望去漆黑一片。
姜柚十分口渴,但洞里没有水源。
伯荼道:“鬼叶,你在此处照顾少钦,保护公主,我往洞口深处走走,探查一番。”
鬼叶立即道:“不,公子,还是我去吧,您留在此处。”
伯荼不容置喙道:“你武功比我高强,你负责保护他们。”遂,伯荼只身一人朝里走去。
“若我多时未归,不必来寻我,你记住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少钦和公主。不得违背。”伯荼在钻入那洞口前,双眼直直地望着鬼叶。
他太了解鬼叶的性格了,故而不得不如此叮嘱他。
直到听到鬼叶的一番保证之词后,伯荼才放心地钻进那个小洞口。
姜柚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连句交代、连个回头都不给,就这样走了。他一定以为姜柚还在置气,其实姜柚已经气消了。
此刻,天已经黑透了,整个洞穴里显得昏暗,幸亏今晚的月色十分明亮,照射进洞穴里,勉强能够视物。
而伯荼却还未回来。
姜柚即使口干舌燥,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她也没有动那糍粑和菠萝一下。
她就这样一个人默默蜷缩在角落,时而靠着墙壁睡着了,时而呆呆地坐着,等着伯荼归来。
鬼叶时不时地探一下少钦的脉搏,只要少钦一息尚存,他便放心。
“公主,您渴了吧?需要在下为您切菠萝吗?”鬼叶问道。
姜柚摇了摇头,抬头望向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良久。
不知何时,也许是夜深之时,那个黑漆漆的洞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姜柚听闻立即跑到那个洞口边,朝里面喊去:“伯荼吗?”
“是我。”洞口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当伯荼钻出洞口那一刻,姜柚已是泪流满面。
本想呵斥、质问他为何去了那么久才回来,但看到伯荼浑身的,甚至白色的外衫上一片红色晕染的痕迹,似是血迹。姜柚那置气的话语便如鲠在喉,说不出了。
“你这是”姜柚一脸心疼地望着伯荼,“你这是干嘛去了?”
伯荼笑着道:“真是说来话长了,我去了悬崖底部的峡谷,不过你看!”
只见伯荼手里拿着一串竹筒子,一个个用细藤条栓住,足有七八个竹筒。
每个竹筒的两端都是封闭的,但仔细一看便能发现,竹筒的其中一端上有一个很小的口子,且这个口子,用白色的布包裹着一块小木头塞子,紧紧塞住了。
“这是?”姜柚问。
“这是清泉水。”伯荼笑着道,他解下其中一个竹筒,用力拔出其上的小木头塞子,递给姜柚。“快喝。”
姜柚半信半疑地结果,喝了一口,清冽爽口。
伯荼又取下一个竹筒子,递给鬼叶。鬼叶取下木塞子之后,给少钦喂了些,方自己才喝了些。
鬼叶并不奇怪这竹筒子装水的主意,因为这是他在接受暗卫培训时,师傅就教导过的一些野外生存法则中的其中一条。当没有容器可以装水时,便砍了竹子制作水杯。
倒是姜柚大惊小怪道:“哇,你真手巧,这竹杯子制作得真好,你是怎么想到用它装水的?”
如果此时,月光足够明亮的话,伯荼便能看见姜柚此刻崇拜的眼神,和眼睛里蕴含着的星光了。
“因为本公子聪明机智啊。”伯荼甚是自得,他取下一个用树叶包着的包裹,打开放在姜柚面前。
姜柚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全是琳琅满目的水果!
“哇塞,水果居然生长在洞里吗?”姜柚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一堆水果里,有几个青梨、几串香蕉、几个红色的大桃子,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水果。
伯荼道:“你是不是一天都没怎么进食?快吃些果子垫垫肚子。”说着,他掰下一根香蕉递给姜柚,香蕉还有些泛青,但伯荼事先尝过味道,并不涩,有淡淡的甜味。
姜柚接过香蕉,并没有吃,问道:“你先说,这些都是哪来的,还有,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伯荼道:“我发现那洞口走到底,是个很大的水潭,我猜想水潭一定是连着山外面的湖,便潜入潭里,果然如我所料。出口似是一片湖水,湖水上方是一个泉眼。湖边是一片树林。我猜测那地方,正是这片悬崖的崖底。”
姜柚认真听着,“那你怎去了那么久?”
伯荼云淡风轻地说:“因为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只水怪,被我打死了,但是我也不小心一头磕在岩石上,昏睡了过去,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
说得如此简单,但想必过程十分艰难,“所以你衣服才破破烂烂,身上才有血迹,可有受伤?”姜柚关切地问。
“没有,我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衣服上的血迹是那水怪的。”
鬼叶看见伯荼的右腿似是不太对劲,衣服上的血迹,恰好是右大腿的部位。本想问下公子可有大碍?但见公子在公主面前夸得如此天花乱坠,鬼叶便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公子,本该鬼叶代您前去的。”鬼叶还是十分自责,自己好生生地留在这,却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