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的心情一好,加班的时间也开始延长。
最近公司正在接待一个大客户,是一个德国的钢铁巨头,段晨曦想拿下亚洲的独家代理,但对方的态度一直让人摸不透。
段晨曦不下班,田盼盼就不敢下班,不过大魔王是真忙啊,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全部都是德文的文件,盼盼能做的工作只是打印和装订,连分类都做不到。
不知忙到几点,段晨曦这才抬起头忽然发现已经后半夜了,他这时才想起好像田盼盼也没走呢。
转头一看,盼盼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身旁堆放着厚厚的几摞文件。
他没有过去叫醒她,而是就这样远远地隔着玻璃隔断望着。
夜深人静,整个大楼都陷入一种沉睡的状态,总裁办公室的灯光好像这座大厦上睁着的一只眼睛,就这样静静俯视着整个s市以及那缓慢流动的江水。
不知怎么,段晨曦的心里突然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平静,抛开一切利益纷争,这算不算是一种岁月静好。
……
“起来吧,别睡了。”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田盼盼努力睁开眼睛将头抬起,看到是段晨曦她吓了一个激灵,顿时困意全无。
“总裁早!”盼盼条件反射般站起来。
只听“啪嗒”一声一件西服外套掉在地上。
盼盼赶紧低头去捡,却和同样躬下身的段晨曦碰在一起,红疹瞬间从手臂上蔓延开来,她吓得赶忙将手臂收在身后。
段晨曦拾起衣服,盯着她说:“去洗洗脸吧。”
田盼盼摸摸自己的脸,很明显被桌子压出一片红印,头发乱蓬蓬的,形象肯定不怎么样。
她赶紧来到总裁室的套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深深叹了口气,这形象,比自己想象的还糟糕。昨天加班太晚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样子真的好像一只熊猫。
田盼盼左右看看没有洗面奶只好用那块儿檀香皂了,她不敢用段晨曦的毛巾,拽了几张面巾纸将脸上的水擦掉算作洗完脸。转头一看盥洗台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杯子上面放着一杆牙刷还挤好了牙膏,想必是留给自己的。
盼盼犹豫一下将它们拿过来开始刷牙。
“这是你粘好的?”
不知什么时候,段晨曦走了进来,盼盼正含着漱口水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差点将水咽下去。
她赶紧将水吐出来答道:“是的。”
段晨曦抱着手臂浅笑着摇摇头,然后转身走出去。
盼盼不服气地努努嘴,心说有什么可笑的。
上次她将洗手台上镶嵌的香皂盒拽了下来,趁段晨曦出差的这些日子她废了好大劲才将它粘好。
可是粘的再好也不可能跟原版一模一样啊,大魔王这种吹毛求疵洁癖到病态的人肯定忍不了。
田盼盼望着镜子中无精打采的自己叹了口气,她左右看看没找到梳子只好用手指抓抓头发将它捯饬一下。
没有洗头,索性就编成麻花辫,没想到一忙乱绑头发的皮筋还断了。
盼盼心里这个郁闷啊,真是倒霉起来喝口水都塞牙,她看看手上断掉的皮筋余光扫到架子上挂着的一排白手绢。
就凑合着吧!
她拽了块儿手绢当作头绳绑在发尾,然后整整被压皱的白衬衣,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这简直是一个五六十年代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嘛!
不管了,爱啥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