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晨曦转头看了田盼盼一眼，又拿起另一瓶酒。
“你来干什么？”段晨曦白了她一眼，像个孩子般赌气道。
“我来……”
“别说，劝我的废话不要说，大道理我比你们懂！”没等她说话，段晨曦便直接噎住她。
田盼盼不知说什么，最后横下一条心也席地坐在他身边：“那好，我不劝你。我陪你一起喝！”
听到这话，段晨曦反而清醒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够了，你的酒量我看不上！”
田盼盼却赌气来：“你以为就你难受吗？我也很难受，有不痛快的，今天就都说说吧！”
段晨曦低头笑了：“是啊，人这一辈子怎么可能痛快，生而为人，就是要历尽折磨的。”
盼盼怼他：“你知足吧，你好歹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还有多少吃不上穿不上的呢！”
段晨曦点点头：“说的对，说的都对，其实我最没资格抱怨生活了！”
说完他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扔进湖里，传来“咚”的一声，惊起一片水鸟。
“话也不是这么说。”盼盼的态度缓和下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一直自责，你觉得要不是因为你策划的认祖那件事，爷爷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走了。”
段晨曦转头看看她却没有说话，他发现盼盼真的是特别聪明，总能一眼看见你心里的东西，想逃避都不行。
“是啊，本来是件好事，可是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真的想不通吗，一直在跟自己较劲。
田盼盼盯着他的脸，在篝火中他的脸忽明忽暗地闪动着，那些愁绪和愤怒好像也在燃烧着一般。
“其实……”盼盼想了想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你这个策划，一开始就是很有问题的。”
段晨曦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因为你一开始就把你妈排除在外了，这并不合理。”
段晨曦没好气道：“那不是我妈！”
盼盼无奈地妥协道：“好吧好吧，你说是谁就是谁吧。反正你把段夫人排除在外就是一个隐患。”
段晨曦急了：“我不把她排除在外，她会同意吗？要不是因为她，陈暮这些年就不会回不了家！你知道什么啊！”
“我！”盼盼差点没被他怼死，特别想告诉他其实她什么都知道，陆致远早告诉她了，可是想了几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我是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爷爷最大的心愿其实是看到你们母子和解，他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对她。”
段晨曦还是很生气，依旧是油盐不进的那套话语：“你知道什么啊？我现在这样对她，已经是最大的客气了！她要不是生了我，我早让她死几百回了！你知道我小时候她怎么对我吗？你也亲眼见过她是怎么把我的一切搅合的一团糟。她想要的不是和解，是控制我，操纵我！”
段晨曦越说越生气：“你没经历过我的事，就别劝我大度！”
说完他又打开一瓶酒仰头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