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盼从公司出来,直奔那家私立医院。
这是段晨曦手里的医院,当初段老爷子就是在这里治疗的,无论硬件设备还是医生资源都是s市顶尖的,自己的母亲十有八九就在这里。
她找到胸外科病房,可是所有的医护人员避而不谈,只说患者隐私需要保密,完全不告诉她一点消息,甚至连她母亲是不是在这里都避而不谈。
田盼盼被逼无奈最后只好蹲在路边大哭起来。
天空中渐渐蒙起了一层乌云,雨点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雨越下越大,最后变成瓢泼一样,在大雨中田盼盼将这阵子所有的委屈,恐惧与无助全部释放出来。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微弱,微弱的就像在这大雨中的火光,她一直在逼着自己坚强,可是到了现在她再也坚强不起来了。
一瞬间她看见街中央晃过的车灯都想冲过去一了百了。
可是想到生死不明的母亲与还在隔离中的父亲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更没有资格去死。
很久她才能慢慢站起身,眼神中那种纯真渐渐退去,剩下的只有冷厉和坚硬。
她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混合的水渍,深呼吸了一口气。
然后转身往回走去。
回到这间与楚梦薇共同居住过的小屋,田盼盼将身伤去扔进垃圾桶。
她站在花洒下让微烫的水打在自己的身体上,洗干净每一寸皮肤。
然后她打开楚梦薇的衣柜从里面选了一件黑色的吊带睡裙。
她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性*感的衣服,真丝的吊带睡裙穿在她的身上有点长,有点宽松。
田盼盼拿起剪刀将裙摆剪掉,然后想了想又将胸衣褪去,找了一条链条腰带系在腰上,然后拿起梳妆台上的口红。
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深红的颜色,在她为数不多的化妆品中口红都是淡淡的珊瑚色,望着手中楚梦薇留下的口红她犹豫一下然后涂在自己的唇上。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突然觉得特别陌生,陌生到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她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
“你在家吗?”段晨曦一边开着车一边询问道。
雨还在下,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冷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真的过分了。
不管自己之前多么生气,但都不应该是那样对待盼盼的理由。
现在的她应该是出于最艰难的时候,她需要的是安慰是依靠而不是训斥和责怪。
陈暮告诉过他,女孩子是要哄的,很多时候不能去讲理,不能去论是非,可惜他现在才懂。
听着电话中段晨曦的声音,田盼盼第一次没有那样悸动,而是一种“空”的感觉,真的是一种什么都不存在的空洞。
“说话啊,你在家吗?我正在路上很快就到。”
听到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段晨曦继续说道。
“不要过来了,我去找你。”田盼盼一边说一边将头发披散下来。
听到这句话,段晨曦一愣:“我快到了。”
“回去吧,我去找你。”田盼盼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地让段晨曦有些不可思议。
“盼盼,其实我……”
“我愿意。”她突然打断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