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还是被项峰放走了。
当当当,铁匠铺子里,又传出勤奋的捶打声。
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项峰将锤子拄在地上,微微休息“希望这萧老小子能识时务吧。放他一马,也算对得起乔龙吼了。”
当当当,他又开始挥汗如雨。
对萧远山的处理,他想了想,还是没下死手,毕竟跟乔龙吼是君臣一场,把人家老爹杀人灭口,这也太邪恶了?
将罪魁祸首慕容博供出来,给萧远山找点事做,杀了仇人,从此一了百了,杀不了,被仇人杀了,那也只能怪萧远山自己学艺不精了。
至于萧远山想反过头来再害他,或者要把实情告诉自己儿子,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项峰已经在对方身上下了一道禁制,封印了一丝自己堪比元婴修士的神识。
只要对方有所异动,即刻吞灭他的意识。
有了这层保险,料想没什么大问题。
第二日,朝阳初生。
趴在地上瞬了一夜的金龙卫们,被耀眼的日头,照得眼皮发热,这才从地上爬起。
“怎么了,这是,昨晚直接就睡着了?”
“是啊,咱们竟然还是一起睡着的,这……”
大家面面相觑,忽而冷汗涔涔从他们头上滚出。
要睡觉也不可能同时都睡到这个时候,必然是中了敌人袭击。
“陛下!”
护卫们纷纷惊起,抬脚就往铁匠铺子里走。
拾阶而下,正看到项峰正躺在铺子里的黄土炕上呼呼大睡,脚下是凌乱的铁器碎片,一柄大锤头,立在炕沿上,旁边还有一支新打的铁器。
长一丈有余,粗如儿臂,乌漆嘛黑的表面闪烁着凛凛寒光,这是一只到长戟,又黑又粗又长。
项峰睡得很沉,但等到有脚步声接近自己三丈之内,突然他就醒了,手下一晃已把那根大长戟,吸纳入手,遥遥往进来查看的军士们一指。
等看清来人,他眯了眯眼又仰头倒下,不耐烦道“原来是你们这些家伙,该来的时候不来,没事的时候,又跑来打扰寡人睡觉。
赶紧回!
时间就是生命,浪费寡人睡觉的时间,就是浪费寡人的生命懂不懂?
寡人的命要是没了,夏国也就没了,你们都是大罪人,懂么?”
几个士兵,赶紧告罪退出。
看来皇帝昨晚是没受什么伤,可能简单就把入侵者打发了,不然他们真是十个脑袋,也不够掉了。
项峰把这些人吵醒了睡眠,再睡却是睡不着了。
索性一跃而起,从炕沿旁将辛苦打造的长戟,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细细观摩。
“美,精致,极品!”
项峰对自己的作品不吝夸奖,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
此刻,他头顶上恼人的那抹‘黑羽毛’已经消失,体内的灵力重新稳固凝练。
这次真是不错,稳固的修为,还顺带弄了把趁手的兵器。
项峰呵呵一笑,眯眼往窗外看去,刚刚几个护卫,被皇帝赶出去后,此刻正擦着脑门的冷汗,笔直站立在外。
站得真是笔直笔直,似乎要以今天的努力,来弥补昨晚的失职。
项峰从窗棂里,将长戟的尖端伸出,隔着数丈,遥遥往一名身材壮硕,眉心有点黑痣的护卫指去。
刷。
他没催运灵力,但此刻那戟中,却自动产生一道乌光,正照在护卫的眉心。
护卫浑身一颤,抬手往自己眉心摸了一摸,再然后脑袋里嗡嗡作响。
当啷!
手中所握的杨木杆长枪,一下跌落于地,人也歪在地上当即昏迷不醒。
“王志远!你还敢睡?昨晚咱们就失职没护住陛下,你今天又倒?”
几个护卫纷纷冲过来,有拍脸的,有捏鼻子的,还有一个不知从哪掏出一枚银针,照着王志远的人中就插。
噗嗤一声,连血都插出来了,可人还是没醒。
却于此刻,他们没瞧见的是,远远隔着数丈,窗棂之上,一只黑长的大戟,宛如碉堡里的机枪,咚咚咚咚,一连朝众人发射数倒乌光。
一个个士兵,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脑门。
“娘啊,俺这是又要晕了。”
“上苍保佑,这次陛下也能逢凶化吉。”
见窗外的士兵,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项峰抬起戟来。
“效果对待凡人,还是很强的,就是不知对方修士怎么样。”
项峰收长戟,拿起一把银钢铸就的小刀,开始往戟柄上刻字,他的雕刻水准很高,字也是纤长有力。
屠一国,铸一戟。
真龙荡魔,重六十六斤六两。
“真龙荡魔,以后就叫你这个名字了,屠一国,铸一戟,霸不霸气?
把一国苍狼之人全杀光,怨念都藏身在戟中,会有什么力量,能直接弄晕结丹修士吗?或者元婴修士,也让他凉凉?”
项峰有些期待,提了长戟,往外走去。
刚刚出了门口,往前边石街上走了几步,远远就有一道红影冲来。
看见项峰后,那红影闪了一闪,宛如瞬移般停滞在项峰面前,原来是西方公公。
“陛下,您出关了,正好老奴有事禀告。”西方暗一躬身,将一张黄纸写成的道文,教给项峰。
道文,其实是一种修士传书所用的手段,跟普通信件的区别是,道文以灵力书写在信纸上,观看者,也必须也灵力在身,才能让其显现。
另外,封着信口的不是火漆,而是符箓,如果不懂得解信之术,就算用暴力来拆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