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里,秦郁野成为皇子党,在京城里升官发财,权势滔天。
而同一时间,秦郁白并未战死沙场,他被蛮夷当成俘虏带回去,养伤并耗时两月进了可汗大营,砍掉可汗头颅,大闹一番,携着可汗头颅骄傲而归。
其中种种艰辛,一字两句无法说尽。
跟着兵卒走进金銮殿,秦郁白手里拿着包袱,腐烂味和鲜血味道萦绕不绝,让朝堂一边的文臣们纷纷眉头紧蹙,以袖掩鼻。
秦郁白把包袱递给小太监,随即轻描淡写的陈述了自己经历的种种危机。
话落,他侧头,望着朝堂武将之首的秦郁野背影,微微一笑,口型道:
——大哥,我回来了!
这一刹那,秦郁野身影僵住,脑海里闪过仙仙身影。
他袖间手指倏然攥紧,却也对秦郁白笑了一下。
袱里的头颅,面色晦暗不定,最后哈哈大笑,扬声夸奖:“果然英雄出少年,有秦家两位小将在,朕这盛世安稳;这皇位,坐的更是好生安稳呐!”
没等秦郁白开口,秦郁野便出列道:“臣兄弟二人不敢当,都是陛下之威,才有这江山盛世之景……”
两个月的朝不是白上的,秦郁野垂着眸子,轻轻顺着虎须,直到整个朝堂臣子都躬身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方才微微一笑。
皇帝垂眸,俯视着金銮殿中央一身青衣,傲然出尘的少年郎,摸了摸胡须,突然问:“秦家小将,年方几何?”
秦郁白微微抱拳:“十九。”
皇帝笑:“朕有一公主,恰好十六,朕看公主和小将十分般配,不如……”
语顿,朝堂两列的臣子们,除了秦郁野以外,具都浮出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
这是皇帝想为公主招驸马了,如此一来,亦不必给秦郁白其他赏赐。
秦郁白却目光灼灼,笑容不减半分道:“多谢陛下隆恩,但郁白家中有妻,不敢耽误公主。”
闻言,秦郁野面色不变,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前方。
……
直到下朝时,秦家两兄弟终于再次齐聚。
少年走到秦郁野身边,笑容灿烂:“哥,其实我先回的北城,但听说我秦家举家来了京城,我这才赶来,哥……我好想你!”手握成拳,秦郁白敲了敲秦郁野的肩膀。
秦郁野也拍了拍他的肩,嗯了一声:“好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我都只身入可汗大营,砍了可汗头颅。”秦郁白说:“哥你是不知道,那可汗行事有多谨慎,我等了好久才等到机会……”
秦家兄弟二人关系极好。
即便阔别两月,也依旧如初。
秦郁白说,秦郁野听。
但秦郁白能感觉到大哥的心不在焉,他笑容收了收:“感觉哥一点也不惊喜我回来了?”
秦郁野这才猛然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你说的轻松,但这两个月一定辛苦了。”
秦郁白垂着眸子,唇边勾起一抹温柔:“能活下来,不觉得辛苦。”
微微一顿,少年将军的眼神更加温柔:“唯一苦的是,这两个月来……我十分思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