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垣从母亲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同样哭成一个泪人,他说他想爸爸,想哥哥。可是秀秀说,我们在想他们也不能见到他们。
“妈,这是为什么?”陶宁垣已经十来岁了,有了自己的认知,他搞不明白母亲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一家人有多少个团圆的机会,她却执拗着找罪受?
“有时候,我真是看不懂,看不透!简简单单的生活不要,干嘛呢,找罪受呐!”他咆哮着喊出,他收拾着包裹要跑去看爸爸和哥哥。
“小垣,这一切都是妈妈的错,求求你不要抛下我!”她哭的悲切,让人跟着掉眼泪。
他不得已和她妥协,他答应自己不去找他们,但是她必须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他。
就这样两个人过着煎熬的日子,那不是生活质量方面的贫困,而是精神生活造成的折磨。
陶宁垣一直羡慕别人的家庭,从小到大,甚至到了最后都有点嫉妒了,看人的目光都恶狠狠。虽然他曾经和陶宁文联系几次,可这从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
父亲也从不多问他的生活,就像老妈关心着宁文却不表露出来一样,文垣想念小儿子,可他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哪怕是宁文面前也不表露出来。
更何况,宁文对他们母子两个一直保持一种敌意,他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人。
是啊,他们亏欠他太多,他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们呢?
宁文上了高中就不在上学了,文垣劝了他好几天,可他都不愿意再没有什么用,他想要一份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
文垣知道宁文不读书是因为一个姑娘,按理说,宁文的学习成绩不错,考上一个二本没有多大的问题,可是在高考的时候成绩并不理想。他曾经一度不敢相信这是宁文考出来的成绩,他托人去查成绩,结果真是那个分数。
晚饭的时候,他问宁文这是怎么回事?宁文扒拉着饭菜说,我不想上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文垣大发雷霆,可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反倒让两人的关系僵持下来。
那天,他看见宁文带着一个姑娘,瞬间都明白了,宁文处了对象,才耽误学习的。他想找到女孩的家里,说他家姑娘耽误了宁文?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吐不出来?
女孩的父母是农民,没有多大的出息,能够供得上姑娘上学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把宁文和女孩处对象的事和他们说了,他们沉默了一会说,只要是你不反对,咱们结个亲家!
谁知道两家人刚把这事说定,说是再过两年就让他们结婚。可是才多半年,宁文可就和人家女孩分手了,原本还没有什么大事,可是女孩子怀孕了,这让他头疼不已。
宁文吆喝着,这都是21世纪了,他可不承认这包办婚姻的做法。
他骂他,打他都没有用,女孩跑到家里哭,看的他心疼。
女孩子的父母也是揪着心,大骂了他们父子二人一顿,带着女孩子去了医院。
他给女孩子父母送去一笔钱,才算解决了这一场闹剧,从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宁文已经不是那个宁文了,他管不住这孩子了,他成了混混,好吃懒猪,游手好闲的,这些都是谁教给他的。
不久,陶文垣看见宁文抱着一个女孩子在街上晃荡,还扬言说要和这个女孩子结婚。可这些年,他攒的钱差不多都被他嚯嚯了,拿什么钱给他买房子买车呢?
宁文的要求为难死人,他沉默着不说话!
宁文就抱着女孩坐在他对面,女孩也不管他认不认可这个儿媳妇,爸爸爸的叫的很亲乎。
最后父子两人达成了协议,只要他肯好好过日子,答应给他买房子!对于车子别就有什么奢望了,真想要就自己买吧?
宁文也知道从老家伙这儿扣不出来什么油水,只好答应下来。
文垣给他付了首付,寻思着再过一段时间就让他们把婚结了,他也好安心。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小儿子的电话。
他原本张罗着给儿子准备结婚的事,一旁徐青青也在忙碌着说,这孩子要结婚了,我得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可陶文垣就那么突兀的瘫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这吓得徐青青一跳,“老陶,老陶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她慌忙着给医院打电话和宁文联系。
“我爸他昏倒了?”宁文接到徐姨的电话,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看着病床上的父亲皱着眉头。
“我们正收拾着东西,他接了一个电话就这个样子了?”徐青青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这时候老陶醒过来了,他努力招着手,让儿子过来,不管平时宁文多么痞气,可这个时候也像一个男子汉一样面对这一切。
老陶有气无力招揽着儿子,细弱蚊声说道,“你妈,你妈她”
文垣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什么反应,似乎说的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一样,“她的好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他记得很清楚,当初就是这个女人把父子两人丢弃,好了现在需要我们了,又过来可怜巴巴的求我们了?他喘着粗气,胸口堵着一团火,想要发泄出来,他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憎恨这个女人!
“文垣纵使她又千般的过错都是我的错,现在她躺在医院里,你弟弟说,她想见你最后一面!”这个时候,他发觉对宁文的亏欠,那么多年了,就差他一个解释。
陶宁文摇着头后退,他挂着眼泪说,我不可能回去看她的,不可能,她当年是怎么抛弃我们的,我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