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再一次愕然了,她听到了李弗陵的奶奶张小香说的这句话,听得很明白。在丈夫和孩子们之间,她被迫做出选择……
“李弗陵他爷爷知道后,不但没有责怪我,反而还安慰了我,一一交代了后事之后,他就喝下了老鼠药……”张小香说到这里,忍不住哽咽了一声。
“那为什么那些人要这样……要毒死他或您的孩子们?”姜可虽然隐约猜到了些,但她不敢断言。
张小香揉了揉眼角,满脸皱纹的她好像一下子又衰老了许多。她红着眼回道:“因为他是当年李家诅咒事件的幸存者,他们因为怜悯他而养大了他,却又因为忌惮他复仇而毒死他。这就是人性啊,孩子,人性……”
“他们”究竟是谁?姜可这么问了,可是在张小香将答案告诉她的同时。她似乎也已经在心里有了这个答案。
当放眼望去,看到孤独一隅的李弗陵家时,她就明白了,“他们”可能就是当时全村的所有人!
顿时感到背后一寒,她没有想到前些天张庆说的村子很危险竟是这样的危险,危险的人心可能潜藏在这个村子所有人的身体里。这村子里的任何一家人都可能是当年残害老李家的凶手!
当年老李家的诅咒事件,不管是真是假,它最终都摧毁了这个繁盛一时的家族大户。而这个村子里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参与了当年的诅咒事件,“他们”却都或多或少的受益于了老李家的衰灭,土地、粮食、财产或者古董……
“他们”可能勒死了三少爷,“他们”可能掐死了大太太,“他们”可能下毒毒死了两房姨太太、二少爷和六小姐、七小姐,“他们”可能强暴杀害了四小姐和二少奶奶,“他们”还可能把李老爷推下了茅坑。
于此相反李家的人。五少爷李镜花知道了真相后选择了隐忍逃离,回来也只是默默着守护李家的后人李弗陵。九少爷李光反知道了真相后,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写下那本笔记和遗书后毅然服毒而死。李弗陵的父亲知道真相后,回来想讨回公道,却被从高处推下摔断了腿,为了隐瞒自己母亲是共犯而选择沉默……
可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更何况法不责众。现在的“他们”也都生活富足了,有了自己的儿孙家人,并且不用担心李家的诅咒哪一天会降临在自家的头上。如果不是李弗陵这个坏家伙又忽然出现在这个平静死寂的村子里,“他们”大可颐养天年的!
这世界上,人与人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有些人们可以为了私欲和利益而狼狈为奸,甚至不惜露出丑恶的面孔来残害他人。
如果说这就是人的本性。可同样的却还有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家人选择逃避隐忍,选择服毒自尽和沉默远离——这何尝又不是他们为人的本性?
姜可突然想到一段话说:人的一生各有不同,有漫长的,也有短暂的,有重于泰山的,也有轻于鸿毛的,有平平无奇的,也有卓绝不凡的。
说到漫长的,她想到的是五少爷李镜花一生漫长的隐忍守护;说到短暂的,她想到的是李弗陵爷爷为了家人服毒自尽的短暂一生。但不论漫长短暂,他们的一生对姜可而言就是重于泰山了。
就像李弗陵的爷爷在遗书中说他的一生死而无憾——是的,为了家人而死,他死得如此深重不凡。那当年和现在的“他们”的一生又是怎样?卑劣的一生是否也能死而无憾?
姜可想到这里,突然被收拾好行李的李弗陵敲了一下额头,“一脸严肃的在想什么呢?”
她抬头看了一眼李弗陵,一边的刘警官正一头雾水的也在想着什么,而奶奶张小香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在想自己来这一星期,究竟有没有什么收获。”她随便回了一句,然后又想到了昨晚瘦老儿被吊死的事便问道:“学长,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瘦老儿和他孙子的死还没有调查清楚呢!”
李弗陵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回道:“不是你干的,也不是我干的,那不就结了。你少那么多操心多管闲事。”
“可是要不是学长你昨晚把瘦老儿给绑起来了……”
姜可刚想开口表明是有关系的,便被李弗陵回身一把捂住了嘴巴低声告诫道:“嘘!人刘警官还在后边呢。这件案子我实话告诉你吧,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的,理由你应该知道的。”
因为凶手可能是村子里的任何人……“他们”吊死瘦老儿,其实只是想警告李弗陵别妄想触碰到“他们”。但是对李弗陵而言,他只是想弄清楚当年诅咒事件的真相,解开诅咒的谜团。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也就没有再留在这种鬼地方的打算了。
如此猜测道,姜可又想起了昨晚自己的三个发现,“对了对了,学长你知道你和刘警官其实是……”
“是堂兄弟对吧,我早知道了。”这么随口回道,李弗陵便往村口方向走了去。
出乎姜可意料的,这李弗陵又知道这些!那他岂不是也知道五少爷李镜花逃到隔壁镇子定居的事?
她连忙追了上去,十分不爽的问道:“学长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因为刘警官长得特别像你爷爷?”
“咦!你怎么知道!”很是惊讶,李弗陵瞪圆了眼睛看了她一眼,“不过也不全是。他确实长得像我爷爷年轻时,不过我知道他是我五爷爷的孙子的事,也是我小时候旁敲侧击问到的。”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