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就在北溟月轻轻一点头,朝堂的司仪官正准备唱喏退朝,结束这场不什么愉快的会面时,一个还充满稚气的少女声音冒了出来!
“真是岂有此理!”
小魔星沐阳阳挣脱南宫霏雨的劝阻,站了出来,两手叉腰,朗朗声道:“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一个女孩子家都懂,你们身为朝廷的军人,面对女皇的号召,却是推三堵四的推卸责任,真不知道会不会害臊脸红!”
沐阳阳平时性格本就是十分泼辣,此刻脾气上来,完全不管不顾,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大殿上,竟像是在自家大院里和人争吵一般。
今天在玉河宫参加朝堂议事的武将,要比在战场的文官多得多,闻言,都不禁的眉头一皱,不管是论年纪,还是论资历,他们都要比对方年长得多,什么时候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指着鼻头骂过。
不少人脸上当即露出冷色,北溟月的目光也瞥了过来。
“这位又是谁?”
作为武官之首的古河圣者倒是显得极为镇定,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后,冷冷问道。
“姑奶奶我就是帝都沐王府的二小姐沐阳阳,沐星云是我哥,在其位,谋其职,作为军人,国难当头,就应该驰骋沙场,为天下安宁血战到底,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沐阳阳一把挣开劝阻她的沐星云,下巴一抬,傲然回答道。
“本将军不管你说的对不对,我只问你,你是什么人,是什么官职,又凭什么在这里?”古河圣者依然冷冷道。
沐王府在帝都可谓位高权重,沐阳阳生性好动,就算是皇宫大内,她都也经常去过,有些地方虽然不合规矩,但别人看在沐王府的面子上,也不会跟一个小姑娘家计较。
但若是真要计较,她在朝廷没有任何官职,在没有得到传唤之前,的确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沐阳阳嘴巴张张,在一时之间,突然也被问倒了。
“诸位请莫要见怪,这是在下的舍妹,来玉河宫只是为了见见世面,从小疏于管教,措辞不当,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沐星云见状,连忙站了出来,把沐阳阳护在身后。
沐阳阳缺乏人情世故的历练,看不清情势,沐星云却很清楚。
这大殿之上,武将要比文官多的多,而且一个个杀气肃然,每个都是身经百战过的老兵,这样的人,他们行为处事的杀伐决断,绝不是帝都里那些对权贵们唯唯诺诺的官员可以相提并论。
沐阳阳在帝都耍活宝的那套,在这里说不好就要吃大亏了。
“哼!”
古河圣者看了对方许久,才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我不管你们是哪家的公子小姐,来这里为什么目的,玉河原有玉河原的规矩,再敢口无遮拦,胡乱放肆,休怪本将不客气,现在,无关人等立即给我滚出玉河宫!”
说着,他戴着战甲的手指朝外一指,下达了逐客令!
“哼,就算本姑娘没有官职,但天下人管天下事,难道我有说错?以前还听说北境的男儿都是最能征善战的勇士,现在一见之下,也不过如此,也难怪外面都说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那些英雄事迹都是胡编乱造出来骗人的把戏,你们要是真那么能打,又何必龟缩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自我陶醉!”
古河圣者的气势没有把沐阳阳吓倒,反而更加理直气壮的争辩道。
她大老远的赶来,却对这群自以为是的北国之人印象差到极点。
不过她这番话,是真的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罪了!
“你打过仗吗?你知道英雄是什么么?”古河圣者盯着眼前的丫头片子,怒意已极盛。
“我没打过,但我却知道英雄绝不会看着天下苍生受苦,却不管不问,甚至推卸责任!”沐阳阳始终昂着头。
“你觉得做英雄很好?”古河圣者又问。
“英雄受人敬仰,有什么不好?只有懦夫才会逃避战斗!”沐阳阳道。
“受人敬仰!”
古河圣者发出一声嘲弄的冷笑:“等我剖开你的肚皮,让你肚肠屎尿流一地的时候,你就不会把英雄想得那么美好了!”
“你吓不到我!”
沐阳阳小脸争得通红道:“这不过就是你们自私自利,惧怕死亡和战斗的借口!”
“自私自利?”
古河圣者又一冷笑:“你没有见过英雄,但我却见过,是我亲手给我哥哥收的尸,在五十年多前,北溟府平定叛乱,围攻血云教的最后一仗,那天,我看着他倒在血云山下的大阵里,身体被绞碎得只剩下半截,如果我有说错一件事,遭天打五雷劈,现在你告诉我,那一仗叫什么?而他又叫什么名字?”
沐阳阳嘴巴张张,再次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神情冰冷的男子,看神情绝不是在说谎话,但在平时,这些行军打仗的历史事件,她哪会放在心上,帝都的那些八卦传闻,她倒是记得不少。
“受世人敬仰?”
古河圣者再一冷笑:“才过五十年,你们这些生活安逸的人们,就把那些为天下苍生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男儿遗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怀疑他们曾经有过的牺牲,现在居然大言不惭的来跟我谈论英雄二字,你配吗?”
“既然话说开了,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在玉河原,没有人想看到你们的嘴脸,在我数到五个数之前,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就砍掉你的头!”
古河圣者的目光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