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安松的话,有的人咬着牙继续跑,有的人赖在地上不动。
操场被封起来,林安松就守在边上。
“他算什么东西。”赖在地上的士兵低声骂着,非常看不惯林安松。
“你说他凭什么?”
“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才当上管带,还真以为他有这个本事了?”
“就是。”
“上面是怎么想的?”
林安松的身份摆在那里,虽然他们不服、不忿,但暂时还不敢直接无视林安松,离开操场。
有的人用沉默来反抗,他们不跑,也不走,就坐在操场上和林安松耗着,看林安松最后能把他们怎么样。
没跑完的,饿着肚子在操场上耍脾气,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人咬着牙在跑,虽然只能用龟速来讲,比普通人走路都慢。但他们确实咬着牙在跑,在动。
跑完的人,有的兴高采烈,有的洋洋得意,有的无动于衷,纷纷前往食堂吃饭。
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很快定风舰今早发生的事情就传了出来,有几个也是定风舰的人早上一直没有出现,此刻听到皆是不可思议。
以前也不是没有集训过,但是每次也就做做样子,很多人没去,事后也就顶多被骂上几句。
“扬子,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扣一个月的饷银?”
“真的要跑二十圈?”
“你们怎么跑下来的,行啊。”
食堂很热闹,知道的人唾沫横飞,不知道的不断询问,就想知道这个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新来的管带不会真的要做事吧?”很多人眼神飘忽。
“他是怎么想的?”
“他一个新来的,就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是克扣粮饷吧?”
“你们说他扣下来的钱,会不会进他自己的腰包?”
“应该不会吧?”
“那可说不定。”有人撇着嘴说,看起来很是嫉妒。
食堂内议论纷纷,有好奇的人,草草吃完饭,马上往操场跑去。
这个食堂可不仅仅是定风舰的人,还有其他战舰的士兵也在这里用餐。
这些士兵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根本不怕把事情闹大,传言越来越邪乎。
操场外面围了一圈人,都在看着林安松。
林安松自然不会看不到,但是他没有理会。
而那些坐在地上反抗的士兵,看到有同胞过来,底气却是变得更足,觉得要不了多久,林安松就该放他们出去了。
什么跑不完的不准吃饭,见鬼去吧。
但是他们注定失望了,一刻钟,半小时,一小时,林安松就是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像,不为所动。
“他不会真的不让我们吃饭吧?”随着时间过去,有的士兵坐不住了,早上可是跑了十几圈,中午饭没吃,要是晚上还没得吃,怎么受得了。
“放心,他不敢。”有人道,但语气却是那么的无力。
“要不我继续跑吧,都休息这么久了。”
“刚刚就有人跑完,已经出去了。”
早上没有放弃,一直在跑,或者说一直在走的那些士兵,都已经跑完,离开操场。
林安松没有为难这些坚持跑完的士兵,虽然他们午饭还是吃不上,但晚饭却可以饱餐一顿。
操场上,除了林安松,还剩下二十多个一直坐在地上的士兵。
就在这二十多人犹豫着要不要跑的时候,林安松开口了。
“你们可以出去了。”
二十多个士兵一愣,有几个老兵露出会心的笑容:“我就说他不敢,这不还是放我们出去了。”
操场外面围着的士兵,也有听到林安松话的,一脸的失望,还以为有什么好戏看呢,就这样?
“你们回到营房,收拾好行李,今晚我送你们离开。”林安松继续道。
“啊?”
“什么意思?”二十几个士兵大惊失色。
“我的军队不养闲人,不养无用之人,你们可以回家了。”林安松道。
“不行,你不能这样。”
“你没有权利赶我们走。”
这二十多个士兵,进二十个都是三等练勇,有几个是二等练勇。
虽然每个月的饷银就一两二两,但可比外面轻松多了。
外面每个月能有一两银子的工作可不多,少有的几个工作,要么工作量大,要么就是风险大。
他们待在海军基地,一舒服,二没危险。
虽然是海军,可他们都明白,他们只是预备队,就算打仗,也轮不到他们。战舰只有那么多,就算他们想上,战舰也不够。
他们有的人当初为了进入海军,更是花了大力气,现在就这样把他们赶走?
“不行,你凭什么这样做?”一听要把自己赶走,二十几人终于忘记林安松的身份,要和林安松力争。
可以,已经晚了,定风舰所需要的配置人数,不到一百人,现在可是三百号人,需要这么多人吗?根本不需要,赶走几个不听话的,林安松心里可没一点不安。
就你们这样的,我留着干嘛?
要实力没实力,连训练都完不成,留着也只是白白浪费朝廷的军饷。
不是怕引起大的动乱,林安松都想裁掉一百人。
“你们是自己收拾行李走,还是我叫人把你们扔出去?”林安松最后通牒。
“你不能这样。”二十几人都慌了。
“管带,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有人跪下。
“我再也不敢了,管带你饶过我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