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馨递给我一杯果汁,神态自若地挨着我坐下:“我和这公司老总是老乡,这次回老家见到他,就和他们谈好了。明天一上班,你就去他公司签合同。”
我虽然不安,但还是惊喜爆棚,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路老师,你对我这么照顾,等以后处境好了……”
他笑得颇有深意,静静看着我,有所期待。我被他目光摄住,没了后话,不安地转过面去,望着窗口。
房间就这样静了下来,空气里激荡着某种气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路德馨侧着身子,拍拍我肩,眼里是满溢的笑泉:
“美美,你以后不必和我客气,谁让你这么美丽可爱呢?我不乐意帮你我帮谁啊?”
我羞赧、愧疚,再也不知说什么好,手胡乱地搅着果汁。
橙色的果汁透过绿色的杯子,变成了一种混沌、混乱的颜色。
路德馨招呼着服务员上了菜和鸡尾酒。
我们边聊边吃,喝酒,行令,说笑。
盘盏的摆放和挪移都透着隐隐的暧昧气息。
路德馨突然握住我手,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美美,你真漂亮……”
我躲闪,他紧追,摩挲着我手,低语喃喃间尽是溢美之词。久违的男子气息那么浓郁那么,熏人欲醉,几乎不可抗拒。我又开始自责,羞赧、自我审视。
是否独身太久,是否放任了午夜梦回时的某种渴望?
许多夜晚我都无休无止的做着性梦,梦里的人除了赵明程,便总是面容模糊。多少个午夜梦回我睁着眼睛细细咀嚼彻骨的伤感,那种爱而不得、无法表达的伤痛,使我一次次将满怀的激情交付无边无际的夜色。我甚至想不管不顾不捡方式地扑进赵明程怀里,哪怕一次灵肉交融的缠绵尽头,是无法逃避的穷途末路……
无数个静夜我闭着眼睛痛恨赵明程的诱惑和背叛,把现实与梦境轮番细数,将谩骂丢进周边的空气。
而此时的雅间里,只有我和一个叫路德馨的男人。浓稠的夜色如诗如酒,淡淡的芳菲似游似离。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也许喝多了酒,也许灵魂片刻迷醉。我梦游般被路德馨牵动情愫,半醒半醉地,看到这里昏黄的灯火,装饰怡人,男人的脸离我那么近,映着灯光的身形彪悍威武,蕴着山中老虎对于小兔般的统治、占有、侵袭欲。
有那么一瞬我很想将他推得远远的,郑重告诉他,别以为我是不在乎身体的职场女性。
可就在那一刻,他仿佛看透了我,稳稳托起我下巴,让我溢满泪水的眸,对上他被yù_wàng灼红的双目。只要我稍有异动,他就会加重力道,像在控制猎物叛逃。
我视线迷离,看到他的目光那么执著而富有深情,爱怜地将我亲吻,好像我是他生命里的至宝。而我像进了笼子的猎物一般反抗无力,闭着眼睛轻颤。
他开始肆无忌惮地侵袭我的身体,将兽类的激情疯狂地扩散,用饱含yù_wàng的唇吻着我颤抖的睫毛,声音嘶哑,如同频临崩溃的兽类:
“美美,我很喜欢你。其实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亲亲你,摸摸你,抱抱你……”他眼神迷醉地解我胸衣,呼吸益愈炙热,动作急躁,粗鲁,将头埋进我起伏的前胸。
我忽然感到痛楚和羞耻,想起君君,救火般跳了起来,挣脱他的撕拽,夺门而逃。
驾车回家的路上我一直陷入悲伤的低谷:
为了活着,为了养大君君,为了保住高薪,我难道必须出卖ròu_tǐ?
不可以!
心有千千结,万般愁绪。我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拿起手机,见有十多个茜茜的电话。
我加大油门,车在都市的霓虹灯影里一往无前。
阗静的小区树影婆娑。我飞快地走上楼梯,打开屋门,君君竟蹲在门口的一团黑暗里,怯怯地拉住我:“姐姐——”
我吓了一大跳:“君君,你还没睡?”
君君受惊般抱住我腿痛哭:“姐姐,你不回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蹲下来抱住这个小人儿,痛楚凄伤:
“君君,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姐姐要养大你,让你上好学,将来找到很好的工作。”
“茜茜打我屁股了。”君君委屈地瘪着小嘴。
茜茜冷不防从卧室窜出来,穿着我的睡衣,睡眼惺忪,指着君君:
“好哎,你个小不点儿恶人先告状哎!”
君君揉着眼睛咧着嘴哭,不依不饶:“她打我了,她打我了……”
茜茜满脸怨恨地用猫眼瞪我,像个面对老公偷情的怨妇:“美美姐哎,你说她从来不哭哎,可她今晚根本就不睡,非要让我带她出去找你哎,好说歹说都不行哎!我气极了就打她屁股一下哎。”茜茜拉着我来到一旁,坏坏地笑着:“回来这么晚,还说不是幽会哎?”
我没好气地推开她:“我喝醉了,耽误会儿。”
茜茜探身闻闻我的酒气,眼睛发亮:“这世界,谁不搞三五个情人哎?更何况我花见花开的美美姐,还需要藏着掖着哎。”
我朝她瞪眼:“呸!”
此晚我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忙看手机,大叫:“晚了,快!”
碧玉山庄前的早餐店食客来回碰撞着,一个小男孩嘴里灌满豆浆却在闹:“我不吃饭,我不吃饭……”
简单地吃过早餐,我送君君到学校又送茜茜回来,进入玻璃门时迎上路德馨,正笑意盈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