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伴,你再细说一遍,你们都是怎么死的。”皇帝原本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没错,就是这样。
王承恩眼皮一跳没有吱声,想着他竟然是吊死的,是自杀是他杀,还死的很有名?
“是爷,那鬼问老奴是不是魏忠贤?老奴回答说老奴是曹化淳。她就问说老奴不是死了几百年了,还说老奴是被砍死的。老奴问王承恩呢?那鬼说老奴与王承恩是难兄难弟,前后脚死,不过他死的有名,是吊死的。后来老奴问了满桂,她说满桂将军死的很早,又问了卢象升和孙传庭,无一例外都是战死,而且其中一人死前已经断粮数日,死相凄惨。老奴问了孙承宗孙大人,她说孙大人自杀了,全家也都死了。小全子提醒老奴问问洪承畴和钱谦益。那鬼说这洪承畴中了美人计,投降了。说钱谦益是个没有骨气的软蛋,连小妾都不如。后来说实在无聊不与梦中人辩驳,觉得让我等糊里糊涂的死去反倒好。”是的,此刻曹化淳已经认定苏青鬼上身了。
皇帝来回跺了几步。转身又对这曹化淳说“曹伴,你再说一遍。”
曹化淳“。。。。。。”
在曹化淳一遍一遍的讲述中,皇帝的脑子终于回归了正常水平。他发现无论什么事情,遇到苏青,都会成了神鬼开会,无限的往这你不可预料的方向跑去。
苏青当初说,她希望他能对这些人另眼相待,他确实着人把这些人又查了一遍,甚至起复的旨意也已经拟好,经内阁入了礼部,直等年后礼官到各处宣旨,可是没有想到,这年还未过完,这几人就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满桂战死并不意料之外,他本是武将,说得通。可是两个读书人,两个进士,竟然是战死的。文死谏,武死战,什么时候反过来了。他对苏青有所怀疑,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身上有着一些很是神奇的东西,最主要的的一点,苏青不说假话,她说有,就是有,最起码在她的认知中,就是有的。她说没有,就是没有,起码在她的见识之中,是不存在的。还有孙承宗,那是帝师,是阁臣,什么事情能逼得他自杀,并且搭上全家人的性命。他又看看脸色灰白的两个一直跟着他的太监,一个吊死,一个被砍死。且不说曹伴身手不错,如今又统领着东厂,就是大伴,与自己几乎形影不离,竟然会吊死?是自杀是他杀?洪承畴如今不显,可是他仍是受大明皇恩的官员,可是竟然投降,投降给谁?至于钱谦益,呵呵,“那个钱谦益,让他哪来的回哪去吧。”
皇帝看着他写在纸上的一个个名字,无比头疼,他本不想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可是心里却总不住的想。看看曹伴,看看大伴,他们也是信的吧。“召,钦天监。”
殿中传话太监大喊“召,钦天监觐见。”
“曹伴,算了,不问你了。大伴,你来说说,你什么情况下啊会被吊死?”其实皇帝很想问,你们都死了,我能好到哪去?
王承恩,一直是个话不多的人,此刻更是语滞,半晌才说“爷,老奴是个惜命的人,应该不会自杀,要是被人吊死,老奴也不知道了。”他说的没错,他不会自杀,他是皇帝的大伴,就如同魏忠贤于先皇一般。除非皇帝护不住他,就像当初的九千岁一般穷途末路,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自杀。“嘶。。。。。。”他倒吸一口冷气,强迫自己把那个想法抛去。
“想到了什么?”皇帝显然看见了王承恩的忐忑。
“老奴什么也没想。”王承恩忙跪倒。
皇帝看了看左右“都退下吧。”其实没几个人,这回都走干净了。就剩下两个已经被死亡的太监,和皇帝。
皇帝见人都已经离去“今日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你说吧。没有什么不敢的,朕不怪你。”最后一句话皇帝说的都有颤音了。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答案他不想从自己的口中说出。
王承恩,犹豫着,没有起身,最后给皇帝磕了三个头“陛下,老奴是个惜命的人,若老奴有朝一日被吊死,那一定是陛下不想护着老奴,或是已经护不住老奴的时候了。”
皇帝闭上了眼睛,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半晌才呼出一口气。他忽然想起初见苏青时她的眼睛里就有怜悯和悲哀。是对他吧。
“大伴,你说这世上可有生而知之者?”
王承恩不语,他很想说没有,但是眼么前儿,就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一类摆在面前。
曹化淳倒是缓过来了“陛下,大明人才辈出,不如找高人,把那只鬼召出来,问问便是。都怪老奴,当初太过震惊,竟然忘记细问。”
皇帝喃喃自语“再召出来问问?”
他是认准了那就是鬼上身,正常人哪有红眼睛的。还说什么没见过活的道士。
却不知被监管起来的和尚道士传教士也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监管他们的东厂番子。这一天叫什么事儿呀。
“厂公说了,让你们想办法把那只长耳朵鬼再召出来。”听说那么多事情,可不是长耳朵鬼。
和尚道士传教士面面相觑,半晌一个大和尚打着佛号出来“施主,这招鬼一事实乃道家法门,不传之秘,我佛门是在有心无力,我弥陀佛。”传话太监本来以为这是个打算试一试的,结果没想,一上来推个干干净净的。
道士无法,什么道家法门,道家法门遇上这只鬼也无能为力。没见都被三味真火都被人破了吗?不过先帝今上都是不信道术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