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年底了,每年都要举行大型的祭天仪式,太后也就顺理成章的能随意出入寿康宫了。
只是太后却自己深居简出起来,一般轻易不出门,宫里的大权也丝毫没有要抢回去的意思,太后的这一举动令皇上很满意,跟太后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
年底将至宫里又举办了很盛大的宴会,皇上为显大度,四品及以上官员都可携家眷一同出席。
寿康宫里,一个老嬷嬷在给太后梳头,慢悠悠的说道:“主子,您真是一点都不见老,奴婢都快要老得动不了了,不知道还能陪在主子身边多久。”说完红着眼又叹了一口气。
太后似乎也有所动容,轻声说道:“是呀,咱们陪伴在一起快四十年了吧,多少风风雨雨,还好有你们在身边,阿竹你要一直陪着我,我身边如今只有你了。”
老嬷嬷红着眼,点头说道:“是,奴婢会一直都在。阿梅如今怕也老了吧,奴婢也有许久没有见到她了。”
太后摸了摸头上的几根白发,轻轻说道:“是呀,清儿都这么大了,阿梅肯定也老了,今天就能见到她了,你们抽个空悄悄见上一面吧,都是多年的姐妹了。”
老嬷嬷连忙跪下,红着眼说道:“谢主子”。
进宫的时辰快到了,靖边侯依旧等在郡主府前等着云兮,侯府的马车在路口等着。
这次云兮没有要下车见礼的意思,张月兰也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只是袁倾月这次的学乖了,主动向云兮问了好,这让云兮很是吃惊,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云兮也不在意,一个小小的袁倾月她还没有放在眼里。
她不知道,在她重伤的那段日子里,袁倾月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就因笑着问了管家一句她死了没有,靖边侯知道后红着眼掐着她的脖子,仿佛她多说一句靖边侯就能真掐死她。
那个疯狂的样子,让袁倾月彻底醒了过来,终于明白了她和袁云兮之间的不同。当弟弟从兵营里回来时,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没说。
袁倾月那时才明白,这个家里最明白的人是弟弟,以前弟弟劝她,她总是不听,以为弟弟偏心袁云兮。
原来弟弟一直都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最不能惹的,只要不招惹袁云兮他就还是靖边侯的儿子,所以弟弟从来不参与到她和母亲的事里来,住在兵营里不常回家。
云兮养伤的这段日子她也想了很多,自己也算是想开了。
袁倾月的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到云兮分毫。一行人高高兴兴地进宫去了。
在宫门口很多人都走下马车,徒步进去,云兮的马车本来可以直接进去的,只是靖边侯也下马了,她就只好陪着一起走进去了。
正在这时听到周围人群一阵欢呼,云兮转身一看,原来是肖暮云来了,一身玄衣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本就俊俏的脸此刻更是张扬不凡,他骑着马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往宫里飞驰而去,这是宣王府的特权,不用下马不用下跪。
待肖暮云远去后,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显然是刚外放回来的一个官太太在问旁边的人骑马的人是谁,两人关系很好,悄悄地告诉她说:“阿如,巧姐儿是到嫁人的年纪了,你可千万不要打那个人的主意!”
说完又偷偷看了眼身边的人,又低声说道:“他是宣王世子,那可不是个好惹的,听我的话,以后遇到了能躲就躲,能避开就避开,千万不要主动搭讪,他可是连公主都敢扔到大马路上的主,走在大街上提他的名字都能把小孩吓哭的,他的事等出宫我慢慢和你说,宫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个官太太以为自己声音很小,以青衣的功夫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告诉云兮后,云兮乐得捂嘴直笑,那些人大概是没见过肖暮云耍赖的样子吧。
走在前面的靖边侯也听见青衣的话了,嘴角抽了抽,骂了句小混蛋。
一路听着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肖暮云,走得也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靖边侯嘱咐张月兰好好照顾云兮后,就带着袁承志往男席去了。
张月兰只得硬关头皮带着几人走女席那边去,这次云兮也很给张月兰脸,微微退后一步,落在张月兰后半步的位置。
这小小的半步足够让人看出很多东西了,看着众人都争相跟自己打招呼,张月兰也吐了口气,心里对云兮也感激起来,云兮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善良,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
要是早想通这些就好了,云兮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又怎么会和儿子抢侯府呢,还是自己太过执念了,当年小小的云兮一见她也是高高兴兴地喊姨的。
云兮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举动会让张月兰想这么多。在人群中看到林瑶后就跟张月兰打了个招呼找林瑶去了。
“林妹妹”云兮喊到。
听到云兮的声音,林瑶也大声喊道:“云兮姐姐!”拜林瑶所赐,云兮又成了人们议论的焦点。
“云兮姐姐,你的伤都好了吗?对不起,都是为了救我,你才受的伤,我老早就想去看你了,我爹怕我出去又惹事,不让我去看你。”林瑶红着眼委屈的说道。
云兮摸了摸林瑶的头发,笑着说道:“没事,我现在都好了,不然我爹爹也不会让我进宫来了,大将军这阵子不让你出门是为了你好,这阵子外面不大太平,我也好久没有出门了。“
在一旁的林夫人见云兮这样说,暗自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自家女儿,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