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阳光已没有那么毒辣了,云兮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红衣坐在一旁煮着茶。
如果没有屋里传出的阵阵惨叫声,她们二人此刻更像是在交游一般。
没过一会儿肖成就出来了,因云兮不喜他们称呼自己世子妃,所以肖暮云便让他们都称其为主子。
“禀主子,陈仪招了,他们今晚会在城里制造大暴乱,荣安那边会趁机攻城。”
云兮皱眉,说道:“怎样制造暴乱?”
“他们会在城内点燃火药,引起大爆炸。他们还收买了今天职守的小队长,那人会悄悄打开城门,引荣安人进城。”
“啪”一声,云兮砸掉了手里的杯子。
“好他个吃里扒外的陈仪,居然不惜害死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来达成他的阴谋。他们怎能用这么恶毒的办法!”云兮愤怒不已。
“他们把火药放在何处?”
“还不知!”
“不知?”云兮怒视着肖成。
肖成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陈仪应该是不知道,他只是负责把消息传给荣安,具体怎样实施并不是他负责。”
云兮一下子想到了那个灰衣男子,这一切应该都是他计划的吧。
若不是自己今天无意中窥视到了武侯的行踪,他们今天晚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计策不可谓不高明,也太过狠毒。
“荣安的那些人可有什么突破?”云兮又问道。
想到这个,肖成脸色好了些,说道:“荣安那边抓到大鱼了,有一个皇子。”
云兮点点头,而后又让肖成把那几个荣安人看好了,她总觉得留着这几个人将来会有大用。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靖边侯醒了,几人欣喜不已。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连忙让红衣给她们做了些伪装,就潜进了州衙。
见到靖边侯靠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喝着米汤,云兮连忙跑去,喊道:“爹爹!”
靖边侯见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才知道那是云兮,沙哑地喊道:“兮儿,你怎么来了?”
云兮泪流满面,没有说太多的事,只是说担心他,所以才来了。
靖边侯一直不知道云兮被追杀的事,肖成特意瞒着他。不疑有它,靖边侯以为云兮是得知自己中毒的消息才离开京城的,又数落了一会儿。
见靖边侯精神确实好了些,云兮才把现在的局势和他说了下,也把火药的事和他说了。
火药的事太过重大,行事必须要有靖边侯的帮忙,否则就他们的人手肯定的不够的。
靖边侯得知火药的事,知道兹事体大,连忙派人找了张诚进来。
张诚当初坐上京兆尹的位置本就是意外,一次偶然的机会帮皇上处理了宫里一个悬而未定的案子,他一个武将就这样当上了京兆尹,一当就是几年。
这次好不容易才能重归军营,越州城里发生这样的事,让张诚去查这是最好的人选了。
张诚被人偷偷带到靖边侯这里,看到侯爷已经醒来,十分惊讶,又见云兮也在这里,在京里这么多年形成的直觉告诉他肯定有大事发生了。
听了云兮说的火药的事,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此事还不能让敌人知道侯爷已经醒来,他们要私下进行,张诚皱着眉头应下了。
云兮知道他一定有办法的,在京城当京兆尹可不是像想像中的那样简单,张诚能在那里一做就是好几年,他的能力绝对是很强的。
和靖边侯定下计划后,云兮才又悄悄地离开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说布防图被荣安的探子偷了一份,要立刻封闭城门,挨家挨户地找荣安奸细。
云兮笑了起来,这个张叔叔还是挺厉害的。
回到府里,云兮有些不安,要在城内制造大暴乱,那火药数量一定不少,又是如何运进城来的呢?
莫非还有谁被收买了?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就算守门的人被收买了,那他们运送火药的时候也不可能都没有察觉,现在城里密布着各家的探子,不可能都没有发现。那样数量的火药是怎样无声无息埋好的呢?
突然云兮想到了祖父,当年她还很小的时候就看过祖父自己调配火药,为他们做烟花爆竹。
会不会也有人会调配火药?难道真的是哥哥吗?
可是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想毁了大靖吗?
云兮自靖边侯那里回来,写了快一个时辰大字了,今天她的心越写越乱,最后一把撕毁了刚写的大字,转身走出门去。
“红衣,你立刻让人去查有没有人运送过大量的木炭进城,要快,我要马上就知道!”
“是”
红衣走后,云兮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半个时辰后红衣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主子,一个月以前有人运送过大量的木炭进城,说是这个季节木炭便宜,屯到天冷的时候再卖。当时那些木炭都运往了城西的仓库里。奴婢刚刚去查过了,那批木炭全都不见了。”
云兮惊得退了一步,果然如她想的那样,当真是哥哥吗?
“红衣,你马上去通知张将军,让他去追查那批木炭的下落,说不定会查到些什么。要快,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云兮又闭眼试了试想到找到那个灰衣人,试了多次也不行。她又试着找了下武侯,没想到没多久就看到了,此时武侯似乎是在城外了,周围有许多帐篷,云兮一惊,荣安营地!
他们还在城里找武侯,没想到他此时已经身在荣安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