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被革职下狱的事很快就传开了,一时风云大动。
薛清是什么人,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太后对他更是十分宠信。如今连他都下狱了,让不少人觉得要出大事了。
……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一脸阴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忠勇侯。
“臣有罪,都是因臣的儿子一时胡言才酿成今日之祸,还请太后娘娘责罚!”此时的张齐庸一头的汗,在太后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太后冷哼了一声,看着手里的护甲,淡淡地说道:“你果然养了个好儿子!他如今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张齐庸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也舍不得打骂,可太后这架势明显是要先出口气。
“还请太后处置!”
太后双手放到胸前,仔细的看了看,淡淡地说道:“听说显州的风景不错,就让你儿子去那里待几年吧,调教好了再接回来就是了。”
显州是大靖最荒凉的一个州,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会流放去那里。十个流放到那里的人,九个都死在了那里,剩下一个也疯了。
张齐庸大惊,“太后……”
刚开口,太后轻轻地抬起了一只手,“不必多说,哀家决定的事,还没有改变过的,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太后一句话就堵住了张齐庸的嘴。她此时明显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我听说最近这个陈万全做事挺积极呀?我记得好像你们还是姻亲吧!”
张齐庸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忙说道:“是,臣的表妹原是陈万全的夫人,只是刚被休了。当日查苏家铺子的事就是他自己做的,事先没有跟任何人说就直接上呈皇上了。臣确实不知!”
“哼!”太后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到是撇得真干净!”
张齐庸想到自己在陈家丢尽了面子,就是因为去陈家才错过了给左相通风报信,一时怒上心来,又在太后跟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太后见此冷笑一声,也没有答话。
“明天上朝知道该怎么做吗?”
张齐庸不知道太后为什么突然换了话题,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左相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们就不打算为他求情吗?”
张齐庸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道:“臣明白,臣会召集群臣一起为左相说情,必不会让左相再受委屈,让左相早日出来。”
“你退下吧,哀家累了!”
……
直到走出寿康宫,张齐庸都没能说出一句为儿子求情的话,十分沮丧。
回到忠勇侯府就把郭氏和张安之都叫到跟前,说了太后的意思。
“安儿,你这次闯的祸实在是太大了,爹也救不了你了。太后有意给薛清出气,爹爹也没有办法呀!”
郭氏一听说要儿子去显州,就蒙了。
“爹,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那显州哪是人住的地方,我会死的,会死人的,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娘,你救救我,我不要去什么显州,你去找找舅舅和外祖父,一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张安之吓得语无伦次,要他去显州那样的地方住,他一天都待不下去,据说那里全是飞沙走石,不出几天他就会疯的。
郭氏心疼的搂住了儿子大哭起来。
“老爷真没有办法了吗?难道真的要安儿去那样的地方。太后只说调教好了再接回来,什么时候算调教好了,那还不是她说了算,万一太后的气一直不消怎么办?要安儿在那里待一辈子吗?”
张齐庸也没有办法,只得无奈的叹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能保住命就不错了。给安儿收拾东西吧,七天后出发,多派几个人跟着一去,照应着点!”
张齐庸走后,郭氏搂着儿子哭成了一团。
“娘,咱们才是太后的家人,为何她要那样偏帮左相。为了一个外人,让我这个侯府的独子去显州那样的地方?”
此时郭氏也心生不满,“安儿,太后偏帮左相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太后不知道为了那个薛清为难了皇上多少次,她连自己的儿子都是这样,更何况我们这样的远亲!”
“真不知道太后怎么想的,搞得像左相才是她的儿子一般,咱们这些人都是外人一样!”
郭氏大惊,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安儿,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是要掉脑袋的!”
见娘亲这么紧张,张安之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就不敢多言了。
心想,皇上这么喜欢自己,要是自己能找到太后和薛清不正常关系的线索,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去显州了,他越想越觉得兴奋。
回到自己院子后,也一直心神不定地走来走去。
这时,随从小郭子走来劝道:“爷,您要是心情不好,为什么不去找几个朋友一起玩玩。您每次心情不佳出去玩一趟回来就好了!等几天就要出远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们再喝上酒了。”
张安之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大动,随后让人去传信,约了几个狐朋狗友顺风楼一聚。
此时一旁的小郭子嘴角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当天晚上肖暮云就带着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来到了顺风楼。
张安之要出门,张齐庸本是不同意的,架不住儿子哀求。说是找了几个朋友给他送行,就去顺风楼吃个饭,他一时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