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那么地高高在上,即便今晚来的嘉宾都是来头不,但跟他站在一起,他们只能成了陪衬。
他被人包围搭话,却没有一丝不耐,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淡然。
而在他身旁,笑语殷殷的,是查黎黎,俨然一副女朋友的姿态。
舒可馨心头凄凄,别过脸去。
叶瑾文扶着她在一处坐下,为她端来一杯鲜榨汁。
“可馨,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面对叶瑾文的关心,舒可馨暂时拂去心头的阴霾,对他嫣然一笑,“我没事,你知道的,我只是一直不擅交际。”
虽然,舒可馨说的很轻松,叶瑾文还是不放心。
他抓过她的手,“可馨,你要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我可以······”
“瑾文,快过来······”
叶营生穿过人群,找到叶瑾文,拉着他的胳膊道:“你在北京的舅父也来了,他好久没见你,想跟你说说话,快来!”
叶瑾文不放心地看着舒可馨,还在犹豫。
舒可馨冲他又是一笑嫣然,柔声道:“去吧,我在这坐一会就好。”
“那,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过来。”
“嗯。”
舒可馨浅笑着点点头。
直到叶瑾文被叶营生拉走,舒可馨脸上的淡笑渐渐褪去。
似乎感受到人群中有一道凌厉的光向自己射来,舒可馨抬眼望去,正对上莫奕豪看向自己的一双冰眸。
舒可馨被那一眼刺的很不舒服,稳了稳心神,放下杯子,她起身走出了大厅。
“莫总,刚刚跟您说的那个项目,还望莫总您考虑一下,我相信······”
男人早就没有心思听对方说什么,只看见女人方才脸上扬着温婉的笑容,但那笑容,是对另一个男人绽放。
该死的臭丫头,从这副笑脸不知道迷惑了他多少个日夜,今天,她竟然敢对另一个男人一笑莞尔,再笑百媚,三笑倩兮!
“抱歉!”
莫奕豪丢下两个字,中断了一直跟他热聊的某老总,双目盯着那个消失在门厅的裸色背影,脚步也跟着移了过去。
从始至终,他的心不在焉,别人看不到,却被对心理学研究透彻的查黎黎看的一清二楚。
莫奕豪也从始至终没有跟她有过什么交流,现在直接把她晾在这,令查黎黎十分难堪。
虽然,来之前,他告诉过她,只是想让她帮忙看看舒可馨,因为她是心理医生,他怀疑舒可馨可能在瑞士那次绑架中,留下了后遗症,看她能不能为舒可馨排除心里阴影。
但他如此在意舒可馨,哪怕在她面前掩饰一下也好。
查黎黎握着高脚杯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保持着微笑,对刚才围着莫奕豪谈生意的老总们,随便找个理由解释了莫奕豪离开的原因。
花园里,某角落。
长藤椅轻轻在摆动,发出吱呀细微的声响。
舒可馨脚尖轻轻点地,在微微荡漾中,凌乱地想着心事。
眸底忽然多出一双铮亮的皮鞋,然后,一阵熟悉的风信子气息至头顶而来。
舒可馨抬眸,动作戛然而停。
男人浑身散发着寒气,与这渐入深秋的天气,倒是十分相符。
舒可馨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就那样仰望着他,他,也垂眸看着眼底的她。
空气静默了两分钟。
男人没说话,却先做出动作。
一件还带着他体温的西装披在了舒可馨单薄的肩头。
“外头这么冷,你还敢穿这么少坐在这里吹冷风,是觉得自己身体真的好了吗?”
男人听似责备实则关心的语气,令舒可馨忽然间鼻尖一酸。
或许,她真是冷风吹多了,鼻子有些堵塞。
舒可馨收回仰望的视线,垂下眼睫,有些负气地道:“不关你事。”
她可没忘记,刚刚见面时,他对自己说的那八个字。
莫奕豪眼神一凝,轻嗤道:“不关我事,只关叶瑾文的事,是吗?“
声音明显带着些怒气和不爽。
舒可馨抿唇不语,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意思。
男人缓缓蹲下,手捏着女孩的肩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双眼,幽幽地道:“为什么,为什么时而对我热情,时而又对我无情?舒可馨,你是这世界上,对我最残忍的人······”
男人眼底隐藏着受伤,舒可馨心一痛,张了张唇,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莫奕豪凝视着她好一会儿,见她依然无动于衷,不由得自嘲一笑。
他站起身,眼里的伤痛已经看不见,居高临下地看着舒可馨,道:“就不想知道,我掌握了什么新证据?”
舒可馨抬起头,咬着唇,“不想知道,因为,我相信我父亲是清白的!”
看着舒可馨眼里的倔强和坚定,莫奕豪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最不愿伤害的,就是她。
因为她,当拿到新证据时,他的心情居然没有从前的欣喜。
拿着证据,他脑海里第一浮现的,不是将舒明泰送入警局的快意,而是浮现舒可馨一张纯真无暇的面庞。
他的心很痛,是因为他能感知她的痛,如果面对父亲锒铛入狱,她势必精神崩溃。
而他和她,从此不是成为了路人,而真的是仇人。
他挣扎了好几夜,想起了她这一段时间所受的磨难,心更加不舍。
他终于决定,将舒明泰的事情先放一放,反正,他也跑不了,倒是舒可馨的身体及心里情况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