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文神情难看至极,掀开被子,正要起身,忽然瞥见舒可馨从外头走来。
他忍住怒意,不着痕迹地将被子盖好,抿唇不语,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莫奕豪心里鄙视,却也佩服叶瑾文的能屈能伸,至少,换做是他,有可能做不到扮白兔,他只会上前将情敌一拳打倒。
舒可馨看着满面堆笑的叶营生,恭敬地和莫奕豪一前一后地要走出门,心里好不奇怪。
莫奕豪经过她身边,顿足,偏头凑在她耳边低语道:“不许听三诽谤我!”
他的声音很低,连叶营生都听不到。
等舒可馨回过神来,莫奕豪已经走了出去。
、三?舒可馨几乎要张大了嘴巴。
三是谁?她不认识啊!
单纯的舒可馨摸摸鼻子,一脸懵懂地问脸色不佳地叶瑾文,“瑾哥哥,谁是三?是不是一个叫三的人,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了?”
叶瑾文脸色再也绷不住,黑如锅底,整个人彻底垮塌在床······
一星期后,叶瑾文出院。
舒可馨帮叶瑾文整理着出院的东西,虽然叶家有佣人,但她还是想亲自为叶瑾文收拾。
看着舒可馨细心地为自己整理着衣裳,叶瑾文心头涌出暖暖的异样。
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窗折射进病房,淡淡地笼在舒可馨的四周。她穿着一件米咖色羊毛衣,下身裹着一条同色系羊毛长裙,裙摆上刺绣着一只墨绿色的攀枝鸟,随着她的走动,鸟儿恍若振翅欲鸣。
跟她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协调,淡彩不失明媚,低调不失高雅。
尤其是在这寒凉的冬日里,她给人的感觉,总是这般温暖。
好像察觉到叶瑾文在关注着自己,舒可馨笑了笑,“怎么,怕我越收越乱?要相信我,在大学三年,不说做其他的,叠床铺被我还是会的。”
叶瑾文忍不住好笑,走上前,宠溺地摸摸那柔软的发顶,脱口道:“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是个是最贤惠的女人。”
“贤惠?”因这两个字,舒可馨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往这方面想过,只觉得这个词,貌似应该是属于她妈妈那样的人。
她抬起眸,正对上一双饱含深意的双眼,清华如月,又暗藏着看不见的漩涡。
舒可馨心头不禁微怔,脸色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低声道:“那个,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到医生那里再去问问,出院后,你需要什么时候再来复查。”
说罢,舒可馨快速地离开了病房。
叶瑾文的手还在半空中,良久,才叹息着缩回,站立原地,笑容渐渐敛起,原本带着暖意的眸,也逐渐黯淡······
舒可馨从医生办公室那出来,心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她喜欢与叶瑾文之间亲密无间的说话,喜欢与他毫无芥蒂的嬉戏玩耍,但她做不到的是,面对叶瑾文炙热爱欲的一双眼。
她没有回房间,决定还是在外面等,等叶家佣人帮叶瑾文收拾好出来后,她再和叶瑾文一起出院。
无聊地一个人在医院溜达,最后舒可馨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俯视一楼大厅里的人来人往,仿若在人间求生的芸芸众生。
心,不由得滋生一股感叹——生、老、病、死,是宿命里必须遵从的一个轮回,谁也不能幸免。
所以,感恩有生,感恩这个世界······感恩她双亲俱全。在这个轮回里,她必定孝顺双亲,不离不弃,当某一天他们老去离开时,她至少没有遗憾。
舒可馨正感怀着,一楼大厅里的一个人影,让她睁大了眼睛。
宋晓梅?
自从席煜生日那晚后,宋晓梅几乎没有主动跟她联系过。她好容易跟宋晓梅联系上,宋晓梅不是说上班很忙,就是说出差在外。
算起来,她们好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了。
舒可馨有些兴奋,正准备下楼找宋晓梅,却见宋晓梅拿着挂号单坐进了电梯。
电梯是透明玻璃的,舒可馨看到宋晓梅在三楼停下。
舒可馨微微蹙眉——三楼,好像是妇产科。
走廊过道的椅子上,宋晓梅默不作声的等候着,整个人看上去略显憔悴。
虽然,昨天,她在药店买了东西来验证,验证的结果和她想的一样,但她还是不肯相信。
但另一方面,她真的很想确认,内心里,除了迷茫,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舒可馨上到三楼,在走廊那头看到了宋晓梅,她赶紧迎上去。
“宋晓梅!”一名护士喊着宋晓梅的名字。
宋晓梅起身,走进了医生检查室。
由于是医院,舒可馨不好大喊宋晓梅的名字,见宋晓梅进了房间,她只好放慢脚步,准备等宋晓梅出来再说。
电话声响起,是叶瑾文的来电,舒可馨立即接听。
“可馨,你在哪儿?”
“我在妇产科······”
“?”
“不不不是我有什么问题,是我看到宋·······一个朋友在这里,我就想跟她打声招呼。”
那头,叶瑾文似乎长呼一口气,“我们要走了,我在楼下大厅等你。”
“啊?我······瑾哥哥,要不,你先走吧,我晚一点再去你家看你。”
叶瑾文眉头微皱,沉默了几秒,方才淡淡地道:“好,我留下一个阿姨,待会给你把大衣送去,你一个人心一点儿。”
挂断电话,叶瑾文眉头的褶皱似乎更深了些许,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