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之间的误会,岂是几句话就能解释得清楚的。但是内心深处,终究期盼着什么来临。
以前,他也为她生过几次病,但总是想办法不让她知道。这一回,他忽然渴望,她会忽然地出现在离园,出现在他的床榻前。
只需说一句,一句就好——奕哥哥,好点了没······
原来,他也会脆弱,也会······羡慕。
他没有父母,此生唯一牵绊的人,也不在他身边,所以,高傲不可一世的他,竟然会羡慕叶瑾文。羡慕他住院了,不仅有父母的细心呵护,更有她的陪伴照顾······
特护病房内,厚重的窗帘被拉上,阻挡了外面明媚的阳光。
病床上,查黎黎虚弱地靠在高枕上,尽量面色平静地迎接坐在对面的男人投来的目光。
即便是在各种冰冷仪器的病房里,男人也丝毫不减一身的尊贵气息。
“想好了么,是你自己到警局主动交代一切,还是由我亲自去趟美国把你那本日记本拿来与你对峙?当然,你那本日记本给不给我现在也没有多大作用了,许燕然的遗言里,已经把你和她合谋的一切,交代了出来。”
莫奕豪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在离园躺了三天,除了形容略微消瘦外,气场一如往常,粹了冰的眼神刺向查黎黎,让查黎黎本就心虚的内心更添一抹惊恐。
她是知道莫奕豪不好惹,但是,没想到他不仅不好惹,手段还极其残忍。
当她在医院“醒来”时,莫名忽然对她说了一番话。
他说,许燕然在赵家坡那天,被莫少爷一枪打中,她的右胳膊,真的废了。
可是这还没有完,莫奕豪没把许燕然交给司法部门,而是将她送进了疯人院。
不知道是对生活彻底绝望,还是在疯人院受了什么刺激,许燕然在进疯人院的当晚,将喝水的玻璃杯打碎,割腕自杀了。
但是在自杀前,许燕然在她的电话里留下了一段遗言,其中,提到了她背后的帮扶者,是查黎黎。
莫名还告诉她,许燕然之所以会把她交待出来,是因为他家少爷将许燕然送往疯人院的途中,将那次在山庄里洗鸳鸯浴时、她对他少爷说的那些话播放给了许燕然听,许燕然这才明白受了查黎黎的欺哄和利用。
不仅如此,少爷还明确地告诉许燕然,等查黎黎将那本日记本交给他的时候,也就是许翰阳的死期。
许燕然满心灰败,想着余生就要与疯子一同度过的她,已经生无可恋,她选择了自杀。
自杀前,她交代了查黎黎是怎样与她合谋的一切真相。包括,三年前,那张舒可馨留给莫奕豪的告白卡片。
那天,其实是查黎黎走进了莫奕豪的房间,正好看到那张卡片,为了断绝舒可馨的念想,查黎黎将那张卡片交给了许燕然,让她冒充是写卡片的人。
只不过当时,许燕然真的不知道卡片是舒可馨写的。
后来,她胳膊受伤,查黎黎又告诉她,想要留住莫奕豪的心,就假装胳膊一直残废,而且,莫奕豪也就不会对卡片再产生质疑······
听完莫名的话,查黎黎没有想到,百密一疏,许燕然临死前也要将她拉下水。
此刻,面对着莫奕豪,查黎黎强制稳定了心神,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道:“奕豪,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你一定要误解我呢?许燕然就是个疯子,她的话,怎么能相信?她不过是听说你要和订婚,嫉妒发狂,就想离间我们,死也要将我拉进地狱。我发誓,这次的绑架事件,真的与我无关。”
似乎是料到查黎黎会这么说,莫奕豪向她投来薄凉的一眼,然后手一伸。
林秘书立即将手里的文件交到莫奕豪手里。
修长的手指在文件上漫不经心地敲击了几下,然后,查黎黎只觉得一道抛物线向自己这边砸来。
她赶紧将头一偏,被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她颤抖的将手伸向落在被子上的文件,心中强烈的不安弥漫开来。
“奕豪,这,这是什么?”她故作镇定地问道。
“打开看看就知道!”男人冰冷的话语传来,似乎还夹着一丝嘲讽。
查黎黎深吸一口气,然后稍稍坐起,打开了文件。
一看文件的内容,她无血色的脸上越发的惨白,手指已经无力再往下翻。
怎么会,他居然连这个都查到了······还有,那几条人命······
莫奕豪站起身,逼近病床上的女人,冷然的气息席卷整个病房。
他抬抬手,两名保镖将厚重的窗帘刺啦一下往两边拉开,明亮的光线瞬间照射进房间。
那光,就像审讯室里的灯光,直直地打在查黎黎的脸上。
查黎黎抬起胳膊,遮挡住阳光给自己带来的不适,喘息却是越来越重。
“查淑萍,昨夜在离园的地窖里,恐惧了一夜,哭了一夜,想必,是在忏悔吧······”
看着女人逐渐僵硬的脸,莫奕豪十指交叉,慢条斯理地道:“你父亲有五个兄弟,两个在城市,三个在老家,基本都是从医。你母亲在你十岁那年,因为一场车祸,死于非命。你父亲沉浸在悲痛中,疏于照顾你,于是,你便被接到老家的叔伯家寄养。
长大后,你凭借自己的毅力和聪慧上了美国最高医学研究院。四年前,你回国,特地去了一趟老家,而在你走后不久,叔伯家的几个孩子,要么自杀,要么暴病而亡。”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