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生朝江水寒离去的背影瞥了一眼,再又看向被大家众星拱月围在中央的舒明泰,一抹阴险从眼底快速划过······
江家上下一派喜气洋洋,舒明泰也顺利地接手了新窑厂,一切,似乎都是井然有序。
婚礼还差三天,这晚,江曼玉如约去往后头小柴窑。以前他们都是小心翼翼,避人耳目,如今大婚在即,他们一丝公认的一对夫妇,二人再也不用顾忌旁人的目光,大大方方地一起散步,一起赏月。
江曼玉绕过一座假山,不想迎面碰上一人,那人似乎已在此等候多时,见江曼玉过来,转过身来,低低地喊了声,“曼玉。”
江曼玉抬眸,一见来人,心头不免有些尴尬,但是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冲着对方微微一笑,“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德元眼眸稍稍一转,然后笑道:“你大哥说呆在屋子里闷得慌,找我来跟他下棋,这不,一直下到现在。天晚了,本想回去,来到这院子里,忽然见芍药花开的不错,就流连了一会儿。”
“哦。”江曼玉淡淡地应声。
刘德元打量了她一眼,又不经意地笑道:“你穿戴如此整齐,是去找他吗?”
江曼玉面上一红,摸了摸耳鬓,不自然地道:“也不是,只是刚吃完晚饭,出来散散步,就走到这里了······”
“曼玉,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撒谎的时候就爱摸耳朵后面。”刘德元打趣着,言语间难掩一丝酸楚。
江曼玉连忙把手放下来,“我······有吗?”
见她如此失措又羞涩,容颜美丽可人,刘德元心头越发不是滋味。
花园里沉寂了片刻,江曼玉道:“德元,我,到别处走走,不打扰你赏花的兴致了······”
她正要越过刘德元的肩头,才走两步,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腕子。
“曼玉,先不要走!”
刘德元紧紧握着江曼玉的手腕,急切地道:“曼玉······你,你真的想好了,真的要嫁给舒明泰?”
江曼玉挣扎了一下,想把手抽出来,奈何对方的手钳制住她,根本不得解脱。
她沉下小脸,略带愠恼地道:“德元,松手!”
刘德元摇摇头,十分强势地道:“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感觉,更不信你会爱上一个一无所有的外乡人。况且,他来历不明,万一他像你大哥说的那样是个骗子怎么办?曼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入了火坑!”
江曼玉杏眼一瞪,“看来,你下午不是来下棋的,而是听我大哥污蔑阿泰来的。德元,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我懂情事开始起,我爱的人,就只有阿泰。今后,你若是再质疑阿泰的为人,就是在质疑我!”
“曼玉,他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庇护,你可是瑶池镇最美最好的姑娘,为什么偏偏要作践自己,选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人做丈夫······”
“你住口!”江曼玉气极,用力甩开对方,退后一步,厉声道,“从今往后,你我断绝一切情分,我再不会与你说话了!”
说完,江曼玉转身就跑,却被刘德元又一把抓住。
江曼玉一个用力推拒,脚下一滑,连带着刘德元一起倒在了草地上。
幸而刘德元托住了江曼玉的后脑,要不然江曼玉还不知道会摔成怎样。
正在这时,忽听园中传来一声厉喝,“你们在做什么?”
舒明泰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他看见了什么,自己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那男人还将她搂得紧紧的,那姿势,令人不堪入目。
江曼玉如梦初醒,急忙推开身上的男人,欲要起身,一时又起不来。
刘德元自然地将江曼玉扶起,站直身体。
虽然江曼玉很快地将对方推开,但是舒明泰已经是脸色黑沉,犹如阎罗。
生怕舒明泰误会,江曼玉急忙解释,“阿泰,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
“我们只是巧遇,多聊了几句,阿泰,你可别误会啊,我和曼玉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刘德元的话状似在解释,可是听在舒明泰耳里,极为讽刺。
这是在欲盖弥彰吗?
刘德元继续无事人似的道:“阿泰,虽然我和曼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江老爷子看重你,曼玉她顺势而为,选择了你,我也无话可说。所以,你不要怀疑我和曼玉藕断丝连,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
一番话后,江曼玉气道:“德元,你快住口,我和你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要不是你拉着我,我也不会摔倒,你不要在这误导阿泰!”
刘德元笑笑不语。
舒明泰迈上前两步,“你说,你和玉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说,玉儿只是因为老爷子的关系才选了我?刘德元,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挑拨我和玉儿的关系吗?”
忽然,舒明泰一把揪起刘德元的衣襟,怒道:“玉儿自然是清清白白,倒是你,不清不白,还肖想着她。今日,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配做她的丈夫!”
“阿泰不要······”
江曼玉大惊失色,欲要阻止,可是已经晚了,舒明泰抡起拳头就往刘德元面门砸去。
那刘德元也不躲,就让舒明泰打。
江曼玉在一旁手足无措,连声喊着,让舒明泰住手。
隐在假山后头的江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