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对江水寒道:“老爷子,吉时到了。”
江水寒点点头,对江曼玉欲言又止道:“孩子,既然······时辰到了,你们,去吧!”
江曼玉鼻尖一酸,终究是忍住。与刘德元一同拜了三拜,然后与刘德元双双往外走。
只是谁都不知道,在转身的那一刻,江曼玉用两个人才听得清的声音道:“我兑现了承诺,希望你也能立刻兑现诺言!”
刘德元身体微微一震,但很快恢复平静,拉着江曼玉的手,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轻声道:“当然,你进我刘家大门时,便是他走出牢门时。”
婚礼按照古传统的礼制进行,一顶大红的花轿摆放在江家大宅门口,就等着新人上轿。
刘德元搀着江曼玉来到轿子旁,要亲自搀着新娘子入轿。
江曼玉看着大红花轿,想着今后是一条漫漫不归路,心头酸涩不已。
“曼玉,时间不早了,上轿吧!头微微低一点,小心点······”
耳畔,是刘德元关怀备至的话语。
若是从前,江曼玉定然认为他是一个可以倚靠的好男人,可经过此事后,刘德元对她的好,除了虚伪,一切都成了讽刺。
好吧,既然已经选择走这条路,她不会再回头,那么,对方也别想回头,今后的日子,两个人就这么同床异梦地过下去吧!
她甩开刘德元的手,独自扶着轿子的边框,准备进去。
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扶在门框上的手,那感觉,如此熟悉。
她惊疑侧头,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对方一把扯了过去,然后,落进了熟识的怀抱中。
“阿泰?”江曼玉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人有点蒙圈。
不光是他,所有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看着自己的新娘子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刘德元脸上露出一丝狰狞,指着舒明泰道:“你,敢当众抢人,舒明泰,你还有没有王法,这次,就算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闻讯而来的江福生等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吃惊不小。
江福生怒不可遏,“舒明泰,你快放开我妹妹,要不然,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舒明泰并不理会众人的叫嚣,而是低头看着一身嫁衣的心上人,略显粗糙的手抚上江曼玉的脸庞,柔声道:“不是说过,叫你等我的吗?还没有嫁给我就这么不听话,看来,以后我在家里的地位堪忧啊!”
见他还有心思说笑,江曼玉又是欢喜又是生气,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嗔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就差那么点时间,你就可以从牢里出来,你怎么······”
“就差那么点时间,你就要嫁给别人,你叫我怎么能忍?”
舒明泰执起江曼玉的莹莹玉手,深情执着道:“玉儿,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跟判我死刑有什么区别?所以,玉儿你若真想我好,就不该拿自己的幸福做交易品。
我舒明泰堂堂正正,没有犯下重罪,岂是别人能冤枉的了的?你要相信,改革开放的社会,不会让法律成一纸空文。”
刘德元咬牙切齿道:“你少来欺哄我们不懂法。你越狱逃跑,已是罪上加罪,再加上刚才抢劫新娘,我可以让你牢底坐穿!”
“对,在场的都是见证,我们都是证人!”江禄生气急败坏地指着舒明泰喊道。
面对众人的非议与指责,江曼玉心头一慌,握住舒明泰的手劝道:“阿泰,跟我去警局,我们自首,请求政府宽恕,我不要你一辈子都在牢里······”
舒明泰拍拍她的手背,宽慰道:“别被这些人的话给唬住了,你未婚夫不是三岁小儿,也不是法盲,晓得分寸。”
“可是······”江曼玉心头依然不放心,只觉得越狱逃跑肯定是重罪。
想到这,江曼玉忽然看向刘德元,央求道:“德元,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嫁给你,你就会放过阿泰。我现在就跟你上轿,你放过阿泰吧,我求求你了!”
刘德元手指蜷在一起,脸色阴沉难堪。
这么多人在场,江曼玉居然当众说出是为了舒明泰才嫁给他的,这让他情何以堪。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是让男人的自尊心备受打击。
刘德元阴森地道:“我是想放过他,可是,今日是他不肯放过我,耽误良辰吉时,大放厥词,是他自己自寻死路,怨得了谁!”
听此言,江曼玉绝望地呆立在那,一时不知所措。
舒明泰握住她冰冷的手指,坦然地面对刘德元,冷笑道:“就算判我罪,也要对簿公堂。你敢将那天我打你的原因告诉法官吗?你敢拍着自己的胸脯对全镇的人说,你是无辜的吗?刘德元,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的品行,配不上玉儿!纵然我做一辈子的牢,我也不会把她交给你这样的人!”
他言辞凿凿,铿锵有力,让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听出了一丝缘由。
看来,是这刘德元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才引得舒明泰大发雷霆动了手,要不然,江曼玉不会委曲求全,舒明泰不会甘愿越狱冒风险来抢亲。
面对风向的突变,刘德元已是神情阴暗到极点。
“报警!”他极力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
对,只要舒明泰被关了进去,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跟他抢江曼玉了。
一旁的江禄生连忙答应着,正准备让人到内宅用座机打电话报警,却听得舒明泰说了一句,“不用了!”
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