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那真的是爹爹······”江财生依然心存恐惧,抱着江福生不肯撒手。
江福生剜他一眼,低声道:“就算是父亲显灵,你又有什么好怕的,难道父亲会害自己的孩子?不要大惊小怪,坐好!”
他暗地里给了江财生一个眼神,又朝舒明泰那边瞄了一眼。
江财生抹了一把冷汗,似乎有所领会,但还是心有余悸。
他定了定心神,在座位上安坐,却不敢再去看道士那边。
大家也都各自安了安心神,不再有人插嘴。
接下来,老道拂尘又是左右摆动几下,右手食指竖在胸前,口里默念一口诀,四周的烛火顿时摇曳的厉害。
嗖——
众人只觉一阵阴风拂过,烛火跟着黯淡。昏暗中,众人忽见墙上的画像随风掀起一角,摇摇摆摆发出的细微敲击声,令人毛骨悚然。
再接着,一道电光划过,道士浑身颤栗,面色惨白。
大家就眼睁睁地看着道士在那里,似乎与什么东西在较劲、挣扎。
最后,道士停止了颤栗,闭目安坐。
众人被弄得紧张万分,见道士松弛下来,也跟着长舒一口气。
只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喘息,忽听又一道声音响起。
“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强行将老夫请来,所为何事——”
声音沧桑威严,犹如江水寒在世训话之时。
大家惊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背脊一阵阵升寒,一个个已是目瞪口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江曼玉鼻子一酸,跪在了道士面前。
“爷爷,是不是你,爷爷,我是玉儿······”
道士打了一个激灵,开口道:“一个女娃家,不在闺楼待着,半夜跑到这聚会厅来,成何体统!”
这语气半是严厉半是嗔怪,就是江水寒平日里对江曼玉说话的口气一样。
江曼玉瞬间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爷爷,玉儿想您······您真的好狠的心,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你让玉儿何以自处······”
“傻孩子,爷爷一直都在,一直在这画像上看着你们。”
听到后面那句话,江福生脸色变得煞白一片,手按在扶手上,竟觉无处安放。
他喉头滚动了几下,强迫自己安定心神,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舒明泰的鬼把戏。
见江曼玉哭的哀戚,怕她哭怀了身子,舒明泰走过去掺起她,扶她在椅子上坐下。
众人正在惊疑中,忽听江福生哈哈大笑起来。
“舒明泰,没想到,你倒是教会了我妹妹演戏,更想不到,我妹妹演起戏来,竟是这般投入逼真!”
“大哥,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曼玉收住泪珠,满是疑问地看向江福生。
江福生懒得与江曼玉辩驳,直接对舒明泰道:“既然老爷子被你请来了,那就快问问他老人家遗嘱的事情,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你们夫妻俩演戏!”
对于江福生轻蔑的态度,江曼玉很是气愤地道:“大哥,我不知道你说的演戏是怎么回事,他是我们的爷爷啊,难道,你就不想他吗?遗嘱就那么重要,让你能当着爷爷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江福生瞪江曼玉一眼,“别跟我掰扯没用的,要怪,就怪你找了个好丈夫,居心不良,妄想凭借一个上门女婿的身份,就抢夺江家一切!”
江曼玉还要据理力争,被舒明泰一个眼神安抚住。
舒明泰拍了拍江曼玉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江福生看向道士,漫不经心地道:“老爷子,请你来,就是问问遗嘱的事情,这舒明泰不认您最后的遗嘱,想霸着新窑厂不放,您就跟他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可都竖着耳朵听着呢!”
他不屑的神情,让大家原本紧绷的心得到少许松弛,不禁也产生了疑问。
莫非,这真的是舒明泰自导自演的一处闹剧,这里根本没什么老爷子神灵附体?
众人又把目光聚焦在老道身上。
等了片刻,老道没有再开口说话。
众人疑问重重,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江福生看向舒明泰,冷笑,“老爷子怕是回去睡觉了!”
听他这般说,大家不禁跟着心里一松,大喘了一口气。
说实话,江水寒虽然去世了,但是余威还在,他们是打心眼里敬畏啊。
可是众人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见道士腾空起身,倏地就立在了刘管家面前。
刘管家早已是瑟瑟发抖,双手环抱住自己,双眼透着慢慢的恐惧。
“刘文庆,你可知罪?”
一听对方喊出自己名字,刘管家在椅子上再也坐不住,整个人从椅子上往下滑,说话结结巴巴,“老······老爷······”
道士双眸微眯,目光却如一把利箭般射向刘管家,语气严厉,“我尸骨未寒,你就敢助纣为虐,出认伪证,你还把我这个故主子放在眼里吗?”
“老爷,您饶了我,我是有苦衷的啊······我两个儿子都在窑厂里任职,大公子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我两个儿子就要失业,我们一家人都要被赶出去······”
“刘管家,你是不是吓得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起来!”江福生冷冷地递来一句话。
刘管家张着嘴抖动着,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最终,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江福生暗骂一句“没用的东西”,便喊人将刘管家给抬了出去。
看到舒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