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孝嘿嘿一笑道:“这只是复印件,至于原件么,在我手里,只要老夫人您想要,一句话的事,我自然会将原件交给您。”
孟氏轻声一哼,“镇长大人若真是如此慷慨的话,就不会只带着复印件来我这里了,怕是别有目的吧!再者,这原件乃是私密之物,只有原主才会持有,怎么会出现在您手里?”
见孟氏将自己看得通透,刘念孝也就不再弯弯绕绕,坦言道:“这也是天理循环,上天要助我和您灭了那舒明泰。这还得感谢我那被江曼玉迷惑的儿子,前天,他娘在给他收拾屋子,无意中在一件衣裳的衣兜里,发现了这张医院诊断书。
老夫人应该知道,当天将江曼玉送进医院急救的人,是我儿子,这张单子又在我儿子的衣兜里发现,上面无论是日期还是病人姓名,都证明这张单子确凿无疑。我估摸着,我那多情的儿子,怕江曼玉伤心,所以将这单子藏了起来,怕是连江曼玉自己都不知道。”
说到这,刘念孝阴险一笑,压低了嗓门道:“您说,如果您将这张单子送还给当事人,当事人,会是个什么心态呢?”
孟氏也跟着弯起一抹邪恶的笑意,“自然是,生、不、如、死!”
刘念孝继续煽风点火道:“一个女人,什么最重要?我相信,拿这张单子去要挟江曼玉,江曼玉定然不会让舒明泰再指证您,而且,她也定然没脸再在这里呆下去,到时候,江家的一切,不就又都归到老夫人您手里吗?”
孟氏思忖片刻,转过头,看向刘念孝,笑道:“那就请镇长大人明说,您需要我拿什么给您交换?”
刘念孝摸了摸打了发蜡的头发,“还是老夫人您爽快明理。我就直说了,那舒明泰几次三番挑衅我,上次还直接冲到我家里要动手打我这个官员,害我威名扫地,我自然是希望您能替我出这口恶气。
另外么······我明里暗里都帮衬您不少,等您夺回大权后,我希望,您能给我点窑厂的股份。”
听到股份二字,孟氏心头一怔,随即一股怒火溢满心头——这老狐狸,还真是会趁火打劫!
但是她明白,舒明泰这回完全跟她撕破了脸,其他人也都不会再帮她,她已经没有其他好办法。
而这刘念孝正是看准了这点,才会上门做交易。
权衡利弊之下,孟氏浮起一个微笑,“阿弥陀佛。您是我江家的救世主,您提的要求一点儿也不为过。等我替福哥儿拿回大权后,我可以做主,将福哥儿股权里的百分之二转赠给您。您看,可好?”
怕刘念孝欲壑难填,孟氏又婉转一笑,“镇长大人,您是政府官员,虽说我江家窑厂,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家,但是这百分之二的红利,已经是令大多数人垂涎欲滴,望尘莫及。这若是让其他官员知道了,怕是这百分之二的红利,您一分钱得不到不说,还要搭上一顶乌纱帽,那就得不偿失了。我啊,都是为镇长大人您考虑,俗话说,树大招风,小心驶得万年船,您说是吗,镇长大人?”
孟氏的话柔中带刚,让刘念孝贪得无厌的心思收敛起来。
他仔细一算,的确,不要说百分之二了,就是百分之一,也比他政府发放的年终津贴不知道要多了多少倍。有这股份在,他不愁下一任选举时,没有钱贿赂其他官员。
刘念孝笑嘻嘻地道:“还是老夫人最是通情达理,我呀,其实是跟您开个玩笑,哪里知道,老夫人会这么慷慨。既然老夫人这么说了,鄙人也就却之不恭,还请老夫人写下个协议,做个承诺,然后,咱们一手交货······”
孟氏笑笑点点头,一边写下协议,一边内心咒骂着刘念孝老狐狸。
刘念孝得到自己想要的,于是便将医院的诊断原件奉上。
孟氏客客气气地命冯婆子送刘念孝出门,直到不见刘念孝踪影,孟氏才拉下了脸。
她打开原件,看了又看,脸上浮起阵阵冷笑。
“妈,刘镇长来做什么?”
一声呼喊,让孟氏一惊,她立即将手里的东西藏进了袖口。
她回转身,对站在面前的江禄生道:“哦,没干什么,他只是听闻你妹夫要告我,出于关心,就前来问问情况。”
江禄生在孟氏脸上搜寻片刻,然后叹了一声,“妈,咱们跟妹夫和解吧,毕竟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孟氏不悦地瞪了江禄生一眼,却透着无奈道:“你以为我愿意与他为敌吗,是他不想放过我,不想放过江家。他做为一个丈夫,自己妻子怀孕,他却还在外头东奔西跑,如今他妻子流产,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仅要背负骂名,还要替他来承担责任,我又有什么办法?”
听到孟氏吐苦水,江禄生也觉得颇有道理。印象中,他的母亲一直是个不争不抢的女人,老实本分,除了吃斋念佛,极少管家里闲事,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外人说的那样恶毒。
一时间,不知道谁对谁错,江禄生郁闷不已,坐在一旁不再吭声。
孟氏在他对面坐下,继续面露委屈地道:“我承认,先前因为你大哥的事情,我急火攻心,失去了理智,才会对阿泰他们那样。可是我只是个母亲,如果有一天,有人欺负你,把你也逼成你大哥那样,我也不会放过对方。
你妹妹怀孕,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也不知晓。现在她无端恨我,你妹夫又要告我,我是里外不是人。禄哥儿,你说得对,都是一家人,你妹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