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王妃教诲。”
领头的人见此,“今日王爷和王妃出城,我们也不耽搁时间了。给王爷王妃让道。”
人群中自动出现一条路,“王爷,请!”
“多谢,多谢诸位。来日若有机会,我定会再回来看望大家的。”
“王爷王妃保重!”
“保重!”
祁暗带着队伍离开,脊背挺得笔直,一路浩浩荡荡,这一次我们带着祝福归去。
离雪回到马车里,却是靠着车壁流了泪。
这些人都不知道,若不是他们,这里根本不会有这么一场灾难,可是现在,他们却还要感激毁了这一切的人。世事无常,却常常讽刺至极。
回城之后,祁暗忙于向朝廷复命,一时之间倒是顾不上离雪。
“王妃,你终于回来了。”青英连忙跑过来迎接。
“青英师妹依旧是眼里只看得到离雪啊。”秦舒站在一旁说着酸溜溜的话。
“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可不就是同你家小公主一起来的吗?可惜啊,某些人眼里瞧不见我。”
“师兄~”青英撒娇。
离雪站在旁边浅笑。
“好了好了啊,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害臊。快进去吧。”秦舒搓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两人回房之后,离雪一脸严肃拉着青英,“青英,我有事与你相商。”
“可是城防图之事?”
“不错。”
“那你你走得匆忙没有带药,如今早已过去月余,只怕是图形早已显现。可是被何人看见了?”
“我也不确定她是否看见,只是此事让我心中着实不安。”
“谁?”
“西翠。”
“看来此事需要早做打算。西翠是皇后身边的人,若是这件事被他们知晓了只怕又会是一场祸患。”一场极有可能给流离带来灭顶之灾的祸患。
“你可有什么对策?”
“为今之计,若不杀了西翠,便只能改了城防图。公主在淮安未曾动手,想来也是考虑到了西翠是皇后娘娘的人。”
“不错,她若是死了,皇后定会追查,到时候只怕是适得其反,城防图之事会被公布天下。”
“如此看来那便只能修改城防图了。”
“公主……”当初宇文远想盗取城防图清除皇室据点,为了防止宇文远谋逆公主这才将真正的图纸毁去,刻于自己背上。每月以药水擦拭,图不可见,可是一旦断了药水,这图便会逐渐显现。若是更改图纸,岂不是又要在刻一次,如此非常人之痛刻骨铭心。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天下俱知,我流离失了城防图,谁也不知道我流离的布防。是以未曾有人敢贸贸然攻打我流离。可如今若是叫旁人知道了这城池布防图就镌刻于我背上,无论真假,她都一定会派人前来打探。”离雪摩擦着自己的手指,“所以,我还可以变更流离真正的布防,如此我背上的图便成了假图。”
“可是公主变革城防乃是大事。”
“不错。可是流离城防几百年未变,许多地方已经老化松懈,叫有心人摸了去也未可知。那便借此机会,好好整顿一番流离的城防。”
“可是,陛下手中并没有城防图。”
“有。”
“公主!”
“皇兄驾崩之际,曾留给皇嫂一串佛珠。将那佛珠劈开,每一颗珠子里都有一张小图,拼起来便是流离布防图。”
“公主,你居然!”
“当日情势紧急,我不得不做好两手打算。皇嫂对皇兄情深义重,对皇兄的遗物定不会允许离身半步,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若是我身死,城防图不能失,否则防了别人也害了自己。”最重要的是一旦我当初与宇文远博弈未能成功,那串佛珠可以是他们最后保命的东西。
“那陛下可知道此事。”
“不知。”
“所以我此时此刻需要一个人。”可是暗风不在。
“公主的意思是……”
“秦舒。”他与穆王有交情,又好游山历水,离城不显眼不会打草惊蛇;更何况他深通武艺和医术,有自保的能力,即便是出了事,也无需惧怕;他身上并没有真正的图,即便是被抓也供不出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一定不会背叛流离。
“公主为何在淮安时不与他说明。”
“淮安时西翠就在身边,她怕是已经盯上我了。瘟疫未除,他若贸然离去只会惹人生疑,这件事还是你去与他交涉比较好。你是他师妹,如今瘟疫已除,师妹已见,他再离去游历四方,不会叫人怀疑。”
“是。”
“青英,此事事关紧急,若是可以,你让他赶紧出发。我不希望这件事再出一点岔子。”
“是。”
这世间我不信命,不信感情,不信正邪,我只信自己。我从前步步算计,如履薄冰,为的就是让自己永远不陷入绝境。祁暗,如今倒是因为你,让我屡次破例,我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