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过你。”那孩子依旧神色平静,脸上的神色是一个孩子不该有的沉着:“可我活着,任何人都动不了她。”
萧如练笑了笑:“那你死了呢?”说着眼睛看向那女孩:“我取你性命并非难事,你死了,我再去杀了那女孩儿,给你作伴。”
那男孩并没有如萧如练所希望看到的样子,他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似乎不是在说生死大事:“死后怎样不是我能决定的,至少死前,不会让她死就是了。”
萧如练笑了,也许,如果没有遇到夭夭,他真的会答应那个女人杀了这个在地上吵闹的公主,说不定,顺便把姐弟俩都解决了。
只是现在,他不想动手了。
他离去,听到后面两句轻轻的:“谢谢。”
萧如练微笑,谢谢,真是难得。
说起来,那天在疏林小店遇到的女孩儿,也是江沚的妹妹呢,那么,也是夭夭的妹妹吧。和这椒房殿的小公主,倒是差不多大。就连神情,都相似极了,在这个宫殿里,养出这样的人儿,真是不容易呢。
那个依旧停留在房顶的孩子,朝下望了一眼,那女孩儿正在缠着小侍卫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她的笑声十分清亮,就连在房子上的争明也被吵得不耐烦。争明不由得抱怨道:“真是个白痴。”这时候,争明的脸上,才露出了些许少年或是孩子该有的情绪。
只听得争明揉着太阳穴,喃喃道:“把齐楚调来椒房殿吧。”
身后有道黯哑的声音:“是。”
女孩儿仍旧笑着闹着眺望远方,不知是向往外面的世界还是在等待未归之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了。
水满秧齐、水清叶绿,更有暮日斜光伴随着晓烟穿树而来。陶夭夭远远的就看到有牛羊徐徐归村,不由的想到文彬彬师兄教过的‘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只是,只是,想起那身穿流金黑衣的身影,终于懂了,懂了那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空气里散发着泥土的芬芳,似是自然万物对旅人的无声欢迎。不远处一位老人,皱纹丛生,那是岁月与辛劳累加起来的痕迹,可老人神情却慈祥而安宁,他坐在村子边的青石板上,石板光滑而干净,想来是常年有人在此等候,老人一只手还拿着一根粗糙的拐杖,与赶牛归来的牧童遥遥对视,老人的笑容裂得更开了,脸上的皱纹也更加的深了几许,同时苍老的瞳孔里也泛起了一圈圈的笑意,远处本来平和而走的牧童,突然间催促着牛羊,急急欲归。
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
平淡而朴实的生活,宁静而快乐的生活。似是正是因为黄昏的来临,所有忙碌的生灵都升起了思归之情,都欲和那渐渐西去的夕阳一般,早早归家。
陶夭夭心生羡慕,她和也想和阿月一起,一起有个家,随时都可以归来的家。陶夭夭看向身边无禅,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无禅真的是个极好的人,每次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他从来不推辞,甚至自己累的精疲力竭,可是还想着,那些未痊愈的病人。
原来极乐门,并非师兄长老们所说的那般。
忽然听得一声村里一声大叫,陶夭夭一惊,急急忙忙跑了进去。
无禅正欲抬脚,只听道不知道哪里飘来一个声音道:“戚戚…..要收网了么?戚戚,戚戚戚……”
无肠停下脚步,似有些无奈,似有些意犹未尽:“是啊,宫里的人催了,拖不住萧如练了。不然,我倒是还想多玩会,毕竟,偶尔当当好人也是种不错的生活体验。”
“戚戚……戚戚戚……”
无禅没有再理会那道声音,抬脚进了村子里。
陶夭夭跑进村子里,跟着那惨叫声一路寻找到一户人家之中。顿了顿,听着那叫声越来越烈,直接推开了门。
果然,那个从床上滚落,在地上痛不欲生翻滚着的人,那人一直不停的喘气,似是十分痛苦,可不就是自己的师兄萧风逝么?那个带她道十恶山玩耍,最后遇到了萧如练的萧风逝。
陶夭夭跑过去扶起了萧风逝,因为这几天和无禅在一起,也略微学了一些医术。陶夭夭往萧风逝的手腕上探去。
天呐,萧师兄的脉搏跳得无比之快,好像哥哥练剑时的速度一般。但是,心房纤颤,心脏却是越跳越弱。陶夭夭一下心慌了起来,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对了,无禅还在,陶夭夭向门口望去,果然看到了无禅跟过来的身影。陶夭夭激动异常:“公子,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无禅对着陶夭夭点点头,小跑了过来,带着厚厚鹿皮手套的手不动,依旧拿着那长长的布包,另一只手探上了萧风逝的脉搏。
“丝脉细弱无力,应该是心血输出量减少。”无禅轻声念出来,他知道陶夭夭在着急:“脉搏短绌,快慢不一,强弱不等……”
陶夭夭不等无禅说完,打断道:“那要怎么办?”
无禅道:“应当是中了蛊虫。”
陶夭夭看向萧风逝,他满头都是大汗,脸色苍白,痛的眼睛都睁不开,话都说不出来。
萧师兄是凤萧与鸾镜长老门下弟子,更是凤萧长老的得意弟子,连名字都是凤萧长老取的。萧萧哀风逝,淡淡寒波生。因为凤萧长老把他成名剑法,寒波剑诀传给了萧师兄,唯一的。
陶夭夭不禁想到先义祠中那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