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家只剩下雍容一人,她开始拒见任何人。
闺房里,只供奉爹娘和哥的灵位。
白天,她对着这些牌位忏悔。晚上,她盯着蜡烛,看着他们化成水再变成泥。
没过多久,雍容发现自己怀孕了。
刚开始她以为因为家里变故而没食欲,但肚子渐渐鼓起,她才想起自己好久没红潮了。
爹娘和哥都被害死了,自己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所以这个消息她没告诉任何人,对她来说也不是好消息。
她要找到报复洪风和庆依玲的办法。
但对一个大门不出的女子,又谈何容易?
他躲在房间里,地上是阔逍遥搜那里搜刮来的奇文怪书。
她在寻找赢过丽帮的方法。
他被一桩奇文异事所吸引。
金花,三十年前丈夫被花楼女子吸引,卖了田产将女子赎回家。
该女子仗着媚俗勾引着丈夫,将金花当下人一样使唤。
金花抑制不住怒火打了那女子,她没想到的是,丈夫会帮那女人殴打自己。
邻居们听到金花嚎哭,却无法伸手援助。
金花一时恶起,毒死那青楼女子。
她被判发边疆。路过翠荫山时,差役被野狼给吃掉,金花被一怪人所救。
那怪人叫异人,从小不会讲话,喜欢独来独往。
顽皮的孩子们以为他好欺侮,想法挑衅他,惹恼他。
石块掷,把尿洒在他身上,还夹杂着各种侮辱的语言。
被激怒的异人将顽童高高举过头顶,扔下山坡,顽童摔成残疾。
父母把他送到满是野兽的翠荫山,让他自生自灭。
为了跟野兽抢食物,他会和猴子一起在树上荡来荡去,和鱼起灵活,像恶狼一样的狂奔。
异人不会说人话,但那能听懂野兽说话。
翠荫山高岩峭,异人没学过轻功,但他比最善于攀登的岩羊还灵活。
等他爬上高耸入云的尖石对天狂吼的时候,半山腰的下,猿啼,虎啸,羊咩,狼嚎,直冲云霄。
在这里,异人就是王。
他带领着千万野兽守护着翠荫山,生人靠近就是找死。
异人和金花,两个被外界抛弃的人同时抛弃了外界。
他们与野兽同舍,披星而起,戴月而归。好不惬意。
翠荫山鬼斧神工,后山跟后削一般,前山有无数个野兽守护着。
这三十年里,在这刀削一样的后山上,金花跟着异人学会了轻功,鹰爪,虎扑,打猴棍法,花落流星拳,摔象密手,劈石掌,拈花指,铁指禅,擒龙术,八仙过海棍,降龙伏象功。
他们的师父,就是这古老而又神秘的大自然。
两人责无旁怠的练,武功修练得出神入画。
有无聊之人想探究两人在做苟且之事,但只要踏入翠荫山,没有活着出来的。
有人看到过路边的森森白骨。后来传言越来越多,把金花和异人描述成食人的恶魔,转世的异兽。
别人当作好奇的野书,当作笑谈而已。
而雍容却找到了她的生路。
金花和她遭遇相同,既然异人可以收留金花,为什么不能收留她?
她在洛阳城已是死路一条,这是她目前找到唯一生条。
三个是命运相同的人,都是被这个地界伤害又抛弃的人,抱起团来取暖才好。
翠荫山的石碑下,翠荫山的字迹已经模糊的?
她握紧了手里的剪刀,迈步往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已经被灌木从掩盖。
披荆带棘,脸被划伤了,衣服也挂烂了。
在她已经快绝望的时候,看到了灌木从中贼亮的眼睛。
那双亮亮的眼睛在向自己移动,雍容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是头狼,是头饿狼,它的口水拉得好长好长。
天空下起雨来,雍容的头发贴在脸上,衣服粘在身上。
突然,她竟然有种解脱感。
“爹娘,你们在路上等等我,我马上就追随你们去了。”
雍容竟然迎狼而进,那狼反而被震慑住了,停在原来。
雍容弯下腰,和狼眼睛对着眼睛。
“你很饿,想吃我是吗?我来之前就知道山里野兽成群,没想到遇见的是你这个孤狼,呵呵呵。。。”
“你很可怜吗,你有我可怜吗。我被抢走了爱人,亲人也被一个个害死,一无所有,你明白吗?”
雍容听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狼的耳朵也竖了起来,眼睛瞪得浑圆,在细细倾听。
看来是死路一条了。
雍容闭上眼睛,热热的泪水和着冷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一阵阴风袭来,雍容面容恬静。
她醒来时,发现置身于满屋子的野兽中间,在屋子两个角落的干草上,卧着两个人。
看见雍容醒来,老妪走过来,如同杂草一样的白发垂在胸前,一双枯井般的眼睛盯着雍容。
冬天来了,翠荫山被白雪覆盖。
雍容已经习惯了野人的生活。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苛求。
金花虽话不多,但很疼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异人虽只会兽语,但对雍容和金花是打心眼的好。
雍容的心渐渐的回暖,如果能这样在这没有人烟的翠荫山呆一辈子,也是不错的。
但事情总不如人愿。
张一木坐上了觊觎很久太守的位置。
太师椅冰凉的把手光滑平坦,可他坐上这把椅子的路,可不那么容易。
原来的太守崔笑圆很擅长玩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