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自责了,这事怨不得你,谁叫他自己太贪杯呢?”王娡的面色说不出的平静,宫里死了个奴婢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更何况小德子的死的确怨不得贾夫人,她若以此追究贾夫人的责任实在没多大意思,不如捏着贾夫人的把柄以后好派上大用场。
这些日子刘彻比以往更勤奋起来,即便休息的日子也时常看儒家或道家的书,看着看着他发觉这两个学派有不少区别,有些区别有明显的冲突,比如儒家以人为本,主张人力治国,道家则更注重天道,主张无为而治;又比如儒家崇尚礼制,君臣之间要用各项礼制加以约束,而道家则崇尚仁义,认为礼制只会带来人心迷失,诸如此类。
刘彻有些迷惑起来,到底儒家的说法对,还是道家的说法对呢?
刘启索性召开了一次学术辩论大会,让儒家与道家学派的博士们都畅所欲言,阐述各自学派的观点,让刘彻在一旁听着,涨点知识。
博士们一开始只是阐述各自的观点,说着说着便争了起来,言辞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拔剑相向。
很快这事情传到了窦太后的耳里,她老人家这辈子没读过多少书,读的最多的便是黄老学派的书,在她的心里只认定黄老学派,其他的学派在她看来都是在瞎扯!
得知儒生们言辞犀利地贬低黄老学派,她老人家相当的不痛快,特别当她听说黄生说不过辕固生时,心里更是不痛快,一怒之下她老人家将辕固生给叫了去,与他辩驳起来。
辕固生性情耿直,丝毫不懂变通,即便在窦太后面前对道家的书及言论也相当的不敬,说《老子》是浅俗的家人之言,这无疑更让窦太后生气,骂儒家的书皆为司空城旦书,跟着命人将辕固生扔进了野猪圈里,他不是有能耐吗?这么有能耐徒手跟野猪斗啊!
可怜辕固生不过一介书生,哪有力气徒手斗得过一只野猪啊?吓得他东奔西跑,到处躲藏。
刘启在一旁看着哭笑不得,他不便与窦太后正面冲突,只好悄悄扔了把利刀给辕固生,这才让辕固生捡回一条命!
这件事情传到王娡的耳里,王娡的唇角扬起一抹揶揄的笑容太后嘴里口口声声说刘启冷血,没什么感情,她这样做又算什么呢?人家辕固生犯了什么罪吗?没有!不过是看法与她相冲突而已,只是因为这个,她就想要人家的命!难道唯有她在意的人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都不是命了吗?
这老太婆可真不是个好对付的老太婆,日子漫长,她与她之间的较量还在后头呢!
王娡不由得蹙了蹙眉。
惠槿走了进来,福了福,笑着道“紫儿的信送到了!”
王娡的脸上也跟着扬起一抹笑容,伸手接过惠槿手中的一块兽皮,紫儿的信每次都是两封,一封是给她的,另一封是给刘启的,给她的这封是正常的家书,给刘启的那一封她从来都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