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见几个女子正向她们这边走来,其中一个披了件淡粉色雪狐大氅,身子倚靠在一旁侍人的身上,冬日的阳光穿过白雪折射在粉色丽人身上,丽人避开日头,秀面半低,更衬得她弱不禁风的模样。
“那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来不曾见到过。”王皃姁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粉色丽人的方向。
“那是贾良娣。”王娡略蹙了蹙眉。
“她就是贾良娣啊!”王皃姁更是仔细打量起那个女子来。
“这些年贾良娣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几乎不出门,呆在自己殿阁里吃药调养,我一共也没见她几回,算上这一回才第三回,前两回也都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一眼。这大冷的天气,她怎么就出来了呢?”王娡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那根红珊瑚钗子,跟着便是栗良娣那一巴掌,心陡地往下一沉。
她真想立刻转身离开,可她知道贾良娣已然看见了她们,此时离开很不合适,只好迎了上去。不多久,粉衣女子便出现在她们的面前,眉似远山,眼似秋水,腰若束素,齿似含贝,一块纱巾遮住了她半张略苍白的脸,虽是久病着的人,却丝毫不减她的美貌,看着倒更让人怜爱了几分。
“这是王孺子吧。”贾良娣笑着先打了声招呼。
王娡和王皃姁立刻躬身给她行礼。
贾良娣挥手止住了她们,有气无力地道:“这府里又没什么人,且王孺子是有身子之人,行这些虚礼作甚?我哪像那某些人,终日拿腔拿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太子妃呢,真真是个笑话!”话落她掩嘴一笑。
王皃姁没想到这宫里竟有这样一美人,美人说话竟比她更心直口快,不由得抬眼看向贾良娣,双眸闪着赞赏的光,她刚刚那话说得真太痛快了!
贾良娣这才将目光看向王皃姁,缓声道:“想必这位就是王孺子的妹妹吧?”
“正是妾的妹妹。”王娡含笑回答。
“常听她们说你们两姐妹长得不一样,今儿一见果真不一样,不过,都是美人,哪像程良娣、唐娘子,还有那个比你们早些入宫的吴娘子,姿色平平,还一点性子都没有,只知一味的欺软怕硬,瞧她们巴结栗良娣那个奴才样,真让人看不起!”贾良娣冷哼了一声,那张娇美的脸满是鄙夷之色。
这话更入王皃姁的耳,不由得应和道:“就是,我最看不惯那几个人了,整日跟在栗良娣屁股后面,就知道用一些卑劣的手段欺侮我和姐姐,害得我们不知吃了她们多少亏!”
王娡瞪了王皃姁一眼,厉声道:“跟良娣说话怎可如此无礼?”
贾良娣立刻笑着道:“没事,这里又没旁人,咱们姐妹几个不必拘这个礼,我就喜欢王娘子这性子,果敢、爽快,可惜我这身子不争气,否则真想像她那样,好好教训那几个坏女人!”
王皃姁见贾良娣表扬自己,更是开心不已。
王娡可不想和贾良娣继续聊下去,她觉得这女人心机很深,面上却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问:“这天这么冷,良娣在外面呆得久了身子吃得消吗?”言下之意是贾良娣应该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