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要我和你齐心协力,所以不要以为自己还是一个人,你并不孤单”从父亲和兄长的死开始,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法尔塞弗经历了很多事,特别是在对玛蒂尔达产生感情之后,他已经看开了,哪怕是面对死亡,只要你的心里不觉得孤独,就没什么好恐惧的法尔塞弗将玛蒂尔达冰冷的身躯拥抱进怀里,在她的耳旁轻轻的说道
如果说之前玛蒂尔达只是因为两人相似的命运和相同的阵营而对法尔塞弗有些好感,并在经历了去瓦雷芒的一段日子后,这种好感上升为一种精神上的倚靠,但这也只是出于孤独,还没有多少爱情的成分在里面,两人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场演给封臣们的戏可当她和法尔塞弗被软禁,父亲阿尔芒多的生死成为未知,她只能被动的等待结果,她开始沉浸到对谋弑父亲的恐惧中,没人知道她心里的秘密,她只能一个人承受这种煎熬,向主忏悔她不知道能否得到宽恕和救赎,这种未知再次加深了她内心中的恐惧玛蒂尔达感觉自己如同堕入冰窖,被冻僵了似得,什么感觉都不再有,只有恐惧和冷,就在这个时候是法尔塞弗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把她重拉到了现实,她甚至都没听见法尔塞弗说了什么,但她知道法尔塞弗没有厌弃她直到这时,玛蒂尔达才将心中对法尔塞弗的那份好感倚靠真正转化为爱
当玛蒂尔达得知阿尔芒多的死讯时,已经是在葬礼举行的前一天了
罗莎对玛蒂尔达的敌视很大原因是来源于对她的嫉妒,两人的年纪不过相差岁,身份却有天壤之别罗莎虽然出身骑士家庭,却比平民的生活也好不了多少,身为女孩的她只能在父亲和兄弟离开餐桌后,才能和母亲捡些残羹冷炙果腹,饥饿的滋味一直伴随着她但这些都没能阻止罗莎出落成一个美女,她也曾幻想会有一桩美满的婚事,但结果却是被阿尔芒多在依帕希郡的一次狩猎中相中,随后便被父亲像礼物一样送进了伯爵的城堡
而在艾特斯科堡,罗莎见到了只小她岁的玛蒂尔达,虽然阿尔芒多对她很冷淡,可她却享受着继承人才有的待遇这让罗莎对上天安排的命运感到不公,进而无比的嫉妒着她眼中好命的玛蒂尔达
罗莎并未想过要取玛蒂尔达性命,只是每当看到她,都会衬托出自己命运的悲哀,于是才总是鼓动阿尔芒多将她嫁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在罗莎生下贝尼托之后,她已经逐渐接受了伯爵夫人的生活,除了丈夫是个比她大岁的老头子,所有的一切都比她原本的生活要好太多,至少她不会再在饥饿的时候像磨牙的老鼠一样去啃木头,而且她的儿子在将来会是伯爵罗莎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在她的认知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一个贵族家庭中能继承家业的男孩才是一切,女孩不过是身份高一些的仆从而已
生下贝尼托的那一刻,罗莎知道没有人能夺走她现在的生活了,而玛蒂尔达终不过嫁给一个落魄的男爵而已,远不如她,她顿时找到了平衡,不再将玛蒂尔达放在眼里出身小门小户的骑士家庭的罗莎,见多了兄弟争产的戏码,一些骑士甚至会在次子一成年就将其赶出家门,所以在阿尔芒多一病倒后,她便下令软禁玛蒂尔达和法尔塞弗,无论阿尔芒多能否挺过来,她都要尽可能为儿子贝尼托杜绝任何意外待到阿尔芒多病亡,贝尼托得到因宴会而聚集在艾特斯科堡的封臣们承认,成为伯爵,罗莎才解除了对玛蒂尔达和法尔塞弗的软禁,通知两人参加阿尔芒多的葬礼
法尔塞弗的陪伴让玛蒂尔达从内心的煎熬中解脱了出来,从继母派来的仆从口中得知父亲已死时,她的心中既没有谋划得逞的喜悦,也没有因血亲的逝去感到悲伤,当谋弑父亲的计划从她心里浮现的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就已经被整个世界所抛弃,如今她很庆幸还有法尔塞弗在身边,这一刻起她亦决定抛弃整个世界,只为法尔塞弗和自己而活
阿尔芒多伯爵的葬礼,后的告别,在这之后他将被安葬在艾特斯科家族的墓地,玛蒂尔达走到盛放棺椁的石台前,在她身边是紧跟着的法尔塞弗
“我亲爱的父亲,不论您原本打算如何安排我的命运,我都要谢谢你没有你,我也许会错过法尔塞弗,谢谢你,父亲”玛蒂尔达没有将这段话说出口,只是默默的在心里诉说
仪式结束,贝尼托尚且年幼,罗莎没有艾特斯科家的血统,无权进入墓室,况且她也不见得愿意进,而玛蒂尔达也已经出嫁,改从法尔塞弗的姓氏,失去了进入墓室的权力陪伴阿尔芒多走这后一程的将是一些特别的抬棺人,他们会接替封臣们将棺材抬入墓室安置,他们都是艾特斯科家族的远支后裔,这些“次子的次子”如今与平民无异,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借机在人前显摆一把,“瞧,咱和伯爵是一个祖上”
目送父亲这后一程的玛蒂尔达此时忆起了很多曾经淡忘的记忆,冷清的墓地是如此的熟悉她在岁以前不止一次来过这里,那时尚且年幼的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太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挂着一脸哀痛欲绝的表情,那时她还不知道这表情意味着什么艾特斯科家族的墓穴玛蒂尔达也曾进去过,那是她继兄弟的葬礼,她母亲的前任留下的孩子,也是父亲当时年长的儿子玛蒂尔达牵着父亲的衣角跟在后面,父亲并没阻止她,阴暗的墓室分为三层,底层为领主墓室,其他的家族成员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