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对利特比做出如此建议,是因为弗莱特看到海寇挖出对方所藏钱箱的缘故,他下意识的认为青石卡的这个胖子守官是个“土豪”。因为他在禅达利用闲暇卖草编的半个多月,全部所得也不到一个第纳尔,要不是半征半募性质的农兵每天管饭,禅达又日日开集,他赚的这点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饿不死却也吃不饱。
没招可使的利特比此时任何可能救命的办法都不会放过,他先是大呼小叫引来海寇的注意,提出回禅达拿钱赎人要求与拉格纳见面。而拉格纳也正想摸一摸禅达的情况,于是约定了时间便放利特比下山,隔天中午他若是不能返回,便拿他的妻儿老小开刀。
青石卡陷落第三天上午,返回禅达的利特比在约定的时间前赶了回来,他的个子比弗莱特还矮半头,身材外形中间粗两头尖活像个陀螺,能提前完成往返赶路时可谓是拼了命。只不过他身上连个包裹都没有,几乎是两手空空,他能这么急着赶时间回到关上,不像是拿家人性命开玩笑的样子。
通讯的畅通对战争结果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阿拉西斯二世在得知青石卡陷落的经过后,已知晓拉格纳一伙是冈定麾下,拉蒙甚至也有掺和在其中。他对此十分恼怒,一是因为给予的信任遭背叛,二是因为被一介商人戏耍,唯独没有去反思自己的疏忽之处。他不是没有才能,但他的野心却高出了自身能力,受父亲老阿拉西斯的影响他在用人上唯才是举,有容人之量对手下人能够给予足够信任,可在识人和自知上却是短板,面临抉择时又总是缩手缩脚。
贫民区的废弃救济院不过是拉蒙的临时据点,阿拉西斯二世在接手其代雇的佣兵后,这里早已随着奴隶的转移人去楼空了。牲口烙印的事让他心生怀疑,更联想到了海寇出现在码头内一事上,但禅达因为商业活动的频繁导致人口居住环境复杂,一时之间很难确认拉蒙是否在禅达有暗处的据点和人手,想要找出来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所以他以手中的哈克瑞姆森等被俘海寇为筹码,命利特比返回青石卡与商谈交换人质,目的是想确认冈定、拉格纳、拉蒙三者间的关系。
从利特比那里得知禅达伯爵手中也有人质后,拉格纳将其撇在一旁看押,转而与同伴交流并征求建议。
“冈定的主力不在禅达附近?”随着拉格纳的转述,奥拉夫猛地将头抬起,他瞬间就猜到了关键,刺扎的头发随着动作好像一下子炸开了似的。
“我问了人质的相貌,应该是‘小哈克’那几个,如果冈定的人还在,早就展开救援了。”拉格纳没有任何隐瞒,哈克瑞姆森是哈克瑞姆唯一在身边的年长子嗣,再加上其他几个年轻人都是冈定亲信的子侄,为了稳定手下人心,冈定不会不来救这些年轻人。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即便冈定带人赶回来救他们,牵制住大部禅达军队,可我们也要直面禅达城堡的防御,如今我们已经暴露了,禅达伯爵不会没有防备。”海达还是觉得尽早离开为好,免得生出意外变数,在他看来青石卡已经没什么好处可赚了,从关上眺望就能隐约看到像防波堤一样顶在山谷出口处的禅达城堡,他们这点人啃不动又绕不过,不如趁禅达军队忌惮随时可能出现的冈定一伙人时离开,反正他们已经决定脱离冈定麾下了。
“哈克瑞姆他们一直不喜欢哈拉尔德,所以才选择了离开部族,他是我父亲真正的朋友,我不能不救他的儿子。”拉格纳明白只凭一人之力是难成大事的,他需要像龙骨一样与其他船板卯榫起来,才能成为一艘长船再借风远航。
“可过了这么多年,他现在又忠于冈定,他早就不是离开部族时的那个哈克瑞姆了。”出于小团伙的安危考虑,海达并不认同拉格纳的观点。
“冈定的野心太大了,自第一个诺德人到达卡拉迪亚,数百年来有心入侵的诺德勇士数不胜数,但最终都归于虚无,都只是过客而已,哈克瑞姆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或许我们的理念不同,但却绝不会是敌人。”作为能够一同航行的同伴,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拉格纳虽已决定离开冈定,却不想轻易与实力远超自己的对方结怨。此时被俘的哈克瑞姆森就是一个契机,只要能将他救出,拉格纳便能卖哈克瑞姆一个人情,作为对冈定有着举足轻重影响的副手,有其从中调解双方关系大有缓和的余地。
“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哈克瑞姆那些你父亲的旧部会看到,你是比冈定更合适的龙骨。”奥拉夫拉住了还想要反驳的海达,外表看上去脾气暴躁的他其实很善于变通,一副好说话样子的海达反而是个犟脾气,即使出于团队的决策统一选择退让,但也始终会保留意见。
费尔辰湾到青石卡的纳带人偷袭青石卡时走了三天两夜,而拉蒙带着一拨护卫仅仅一昼夜时间便赶到了关北。他手下镖师的素质不见得要强过海寇,但却都是跟他走老了这条路线的熟手,拉格纳一伙只是从见闻中大致通晓窝车则湾周边地理,可毕竟没有实际踏足的经验,在雾气缭绕的陌生山岭间摸索穿行,又是孤军深入,不得不谨慎小心。
“拉格纳,山道北边来了队人,有十几个,他们还在靠近,没看到驮马一类的牲口,不像是商队。”为了换回哈克瑞姆森,拉格纳决定以手中的俘虏与禅达进行谈判,利特比看到了通过交换人质使家人得救的希望,没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