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凡,你爸叫你明天回家,说家里有事!”几个月前的中午,何超凡正在工地做活,二狗子和他说道。(在那个时候,因文化不高,取小名(乳名)字都是千奇百怪,看到什么用什么。)二狗子和何超凡是同村,刚从家里过来。
“哦!知道了!”何超凡应道。下午就向老板(包工头)请了假回家。
“你姑姑做媒,把你说了一个对像,明天你就和你姑姑去看看!”吃完饭,父亲吩咐道。
“我不去!”何超凡果断地回绝道。
“又是等爱情?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比较别的家庭,我己经很民主了,要是别的家庭,早不由你作主,你说我也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你总不是要等一辈子吧?而那样,我家就断子绝孙了。你说我倒底做错了什么,让我生了你这个败子!”爸爸铁青着脸道。
“孩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都二十三岁了,你看村上和你同龄的那些人,那一个不是小孩满地跑。唉……也就是你们这辈人一天到晚还讲什么情啊爱啊的。我和你爸那个时候,面都没见过,就你外公一句话,我们就结婚了,不也一样活得好好吗?不也生了你这个活宝!”妈妈也跟着道。
何超凡没话说了,毕竟爸爸妈妈的话从大众角度来讲是对的。在我们国家,结婚除了为爱情,数不清利益链还得肩负着传宗接代的任务。而妈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为延续何家的香火,还是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他。(在我们中国,有句俗语叫“儿奔生,娘赴死!”形象地说明生育的艰辛。就是医疗相对发达的今天,仍有很多母亲永远地躺在了产床上,很多母亲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何超凡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已的自私。自已不该再去等待所谓的爱情了,爱情太稀有了,它就像彩票大奖中奖率一样稀少。而自己虽然取名超凡,其实,却己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爱情之神会降临自已头上?算了,能找一个自己看着不讨厌的人也就行,把她当成白己最爱的人恩爱一生。
明天,他就见到了周洁,周洁的落落大方和美丽都让他喜欢,可这也仅仅是喜欢而己,他找不到那种爱的感觉,但他同样知足,能和自已喜欢的人结婚,这也算一种幸运的。而他们也算半斤八两了。如果不是后来的意外,他们也许会在彼此的误会和谎言过着幸福的生活。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苹果,唯独没有如果。
接下来童子道喜,闹洞房和送房,而他们也配合得很好,让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当然,婚礼嘛,就该喜气洋洋的。
当亲友们都散去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何超凡,周洁他们衣服都没有脱就睡下了。都说洞房花烛夜,一刻千金!可是,婚前的筹备,婚礼的忙碌又有几个新人不是和亲友们一起进入梦乡的?
第二天,虽然部分远路的亲友还在这里,却没有昨天的喧闹了。显得很宁静,不过热闹之后的宁静就显得更加冷清了。当然,这样也就适合二人世界了。经过一夜的休息,他们都恢复了精力。于是,在紧张,期待,好奇中发了性关系,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虽然现在婚前性关系甚未婚先孕,生子已不奇怪了,但那时,却不可以发生这样的事,否则,要被人家讥笑的。我们那里有一个绰号“老慢”的人,婚后多年老婆都没怀孕,只好去检查。检查后,医生笑了,因为女方还是个chù_nǚ。现在,大抵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绰号也因这件事得到的。
事后,何超凡又睡着了,而周洁却感到了困扰,因为她居然也得到了生理上的释放,她感觉自己有点“水性杨花”的味道。她甚至有点恨自己了,因为她一直认为,爱和性是一体的,所以男女间的那个事又叫**。而她的爱,己全部给了郑强。当然,就是现在,仍有很多人(尤其是女性朋友)仍认为爱情,婚姻和性是连体的,可事实上它们都是独立的个体。“爱“是一种精神层次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而“性”却是生理上的自然反应,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而婚姻就是两个人合作过日子,而“性”是合作的必须内容。所以,爱可以无性,但婚姻却不可以没有性。当然,也只有“性”有“爱”的婚姻才真正幸福。下午,他们又做了一次,必竟他们才初经人事,一下子让周洁走路都有点不利索了。
晚上,吹灭了煤油灯,何超凡还想再来一次,年轻人精力总是旺盛的,何况又没有电视手机之类的东西。可是周洁却怕了,死活不答应,这事也就算了。
“通”忽然屋外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他们都有点紧张了,难道有贼吗?何超凡连忙开门来到屋外,此时,父亲也拿着菜刀到了屋外,一副如归大敌的样子。
“谁?干什么的?”父亲喝道。
“三爹(爷爷辈称呼,方言)是我们。”几个小孩凑过来道。
“又是你们这几个小王八蛋,大晚上不睡觉乱跑,现在干嘛的?”父亲问。
“吞(抓)麻雀,我盯了很长时间了,这窝麻雀刚全翔(鸟类出身时身上是光的,而全翔是指刚长出毛的那段时间。)最后好饲养了,谁知刚刚小胖上了房,他手伸进去,抓到了蛇,被吓得摔了下来。”同村另一小孩“小大鼠”道。
“小胖,摔着没?”何超凡从屋里拿出了油灯,询问道。
“没事的,就是那么的一窝全翔,让蛇给毁了。”小胖一脸婉惜道。此刻他还惦记着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