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要过来陪着却也让江北拦下了,微微笑了笑:
“我没事,你去帮我看着卫少覃吧,他比较严重。”
苏木还是不放心,乔遇在一旁站着,看了一眼江北,说道:
“去吧,江北交给我还不放心吗?”
隔断帘里,乔遇在准备工具,江北则坐在诊断床上默默的脱衣服,乔遇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北只有一件打底衫的模样,看样子是还要再脱,乔遇虽说愣了一下,但随即明白过来:
“受伤了?”
如果没有受伤,单凭手臂上的不适,她本不用这样。
江北应了一下:
“后背应该被划了一刀。”
乔遇蹙眉,走过去帮着她把贴身的毛衣脱下来,她今天穿了一身的黑,所以即便流血外人也看不出来,可此时乔遇站在她的背后,看着那一道伤口不由蹙眉:
“你就这么一直忍着?还想先去看卫少覃,你以为自己是钢铁侠吗?”
江北轻笑一声:
“只是皮肉伤,我没觉得怎样。”
她是个坚强的,可乔遇的心却跟着缩成了一团,他觉得江北身上的这道伤,比划在自己的心口上还要疼,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淡定道:
“幸好是在冬天,厚重的衣服帮你卸了一部分的力,伤口不是很深,不用缝针。”
江北笑了笑:
“乔遇,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
“你疼到出现幻觉了?”
江北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乔遇拿着酒精倒在伤口上的时候,他能够明显看到江北瑟缩了一下,抓着床沿的手背也因为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但她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那么死死忍了下来。
“疼就喊出来。”
江北摇摇头:“苏木会担心的。”
乔遇自背后深深的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的了解过她。
按理说她这种家庭条件下长大的公主,性子本应该自我一些,不会太在乎别人的感受,但是江北却处处把身边的人都放在了她自己的前面,护着,守着,不许别人伤半分。
而她自己,即便再疼,再伤,却也从来都不说出口。
卫少覃的伤口其实比起江北的还算轻的,苏木不清楚江北的伤口,守在一旁看着却还是觉得心惊胆颤,卫少覃瞧出她的紧张,笑着赶她:
“你站在这自虐是不是?明明不敢看,为什么还要守着?赶紧一边儿待着去。”
苏木还没开口说什么,刚才去接了电话的温寒此时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受伤了?”
苏木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是刚才在被那人推到的时候不小心擦伤了手心,她觉得没什么,毕竟比起苏木和卫少覃的,她这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没事。”
温寒看她一眼,也不顾她愿不愿意,直接拉着她到旁边的诊疗床上坐下,拉过旁边的医疗用品架直接开始准备给苏木清理伤口,可苏木却一直没有把手交给他,温寒看着这样的苏木突然也冷静了下来,将酒精棉球重新放回原位:
“我让护士来。”
温寒离开后,苏木尚未松出一口气,一直站在不远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纪南风却走过来开了口:
“你和温寒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苏木猛然抬眸看他。
纪南风轻笑出声:
“你面对温寒的姿态无疑是在告诉我,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尴尬的事情,不然你不会是这副模样,不过我并不好奇这个,我好奇的是,时年知道吗?”
苏木没有出声,纪南风挑了挑眉:
“看来是不知道,要不要我代劳告诉他?”
苏木很早就听说纪南风看人一向毒的很,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她以前没有见识过,今天算是遇到了,她很想沉默,但是她知道不能,纪南风从不会站在任何一方,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傅时年的兄弟。
“你要说什么?”
“你是想说我并不清楚你们发生了什么?”纪南风笑了笑,迈步走近苏木:“你要清楚,在深城还没有我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事情,只要我想,就没有我不能,就算你和温寒之间的事情再隐秘,我也总能知道一些。”
纪南风说完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时年现在在纽约,这个时间应该是他那里的下午时间,打个电话似乎也很是合适。”
说完他没有给苏木反驳的机会就径自拨通了傅时年的电话,苏木想要阻止却也是来不及,更何况,她也没有立场去阻止。
电话很快被接通,纪南风看着苏木,微微笑了笑:
“时年,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又和谁在一起?”
苏木不知道傅时年在电话那端说了什么,但纪南风却在下一刻将电话递到了自己的面前,苏木看一眼纪南风,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过电话,放置在耳边,轻轻应了一声:
“时年。”
傅时年的声音透过电话远远传来:
“你现在怎么和纪南风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
苏木把江北遇到的事情简单告诉了傅时年,他听完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问她:
“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没有。”
“没有就好。”傅时年说:“今晚还要和江北住一起?”
“她这个状况,我不可能离开。”
傅时年没有勉强她:“既然那群人能找到江北家里去,说明她那里已经不安全,这个时间点也不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