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水果刀刮去一层胎釉的地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发根,确切说,是头发的断茬,非常细微,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留意。
周帅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子最初加工时,陶泥中掺加了许多头发。
咦?
周帅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陶泥中发现一根两根头发可以理解,头发如此之多,就令人费解了。
显然,当初制作**子者有意而为之。
周帅一时忘记刚才消失的那根头发给自己带来不适的感觉,此时,他觉得很是好奇,脑袋再次凑近**子被刮处,瞅准其中一根头发的断茬,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捏住,稍稍一用力,不可思的事情发生了:一根长长的头发从**体中被缓缓拽了出来。
与刚才那根头发带来的感觉一样,手指与头发接触处也是有一抹冰冷的凉意,好像一根针,微微刺破皮肉一样。
周帅没有马下意识把这根头发赶紧随手扔掉,他将头发举高,仰起脖子,细看。
这根头发长约30公分,非常柔软,颜色发黑,在光线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晶光。
毫无疑问,这是一根女人头发。
不可思议的是,这根头发看上去居然充满生机活力,好像刚刚从活人头上薅下来。
周帅呆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呢?试想,陶泥捏成**子的形状后,要送入火炉中烧制,炉火温度少说也得上千度,陶泥中别说头发了,就是有铁丝,经过数小时的煅烧,铁丝也会融化,何况人的头发呢?
这头发到底有何神秘之处呢?
好奇心上来后,周帅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伸出另一只手,两手一左一右捏住头发两端,用力拉拽。他的想法很简单,想试试这根头发是不是像普通人的头发那样一拽就断。
头发没有断,尽管周帅两手使劲用力,这根头发却韧性十足,无论周帅怎么拉拽,就是不断。
你大爷的!我还不信了!周帅犟劲又上来了,他把头发放在电脑桌上,抓起方才那把水果刀,对准头发中间位置,一刀切了下去。
头发一下变成两截的同时,空气中荡起一抹腥味。尽管腥味很轻微,但飘入鼻孔后,周帅顿觉嗓子一甜,有种欲呕吐的冲动。
这时,他才发现,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只见被水果刀切成两截头发的断茬处,居然分别出现了一滴颜色暗红的血,如黄豆般大小,没等仔细看,两滴血一前一后,无声地滚落到地上。
周帅只觉后背有些发冷,即便这小子胆子再大,也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到了。
目光回到被水果刀刮擦处,再看胎釉中密密麻麻隐约可见的发根,忽然间,周帅惊异地发现,所有发根断茬处都缓缓向外渗出鲜血,颜色都是暗红,开始是极细微的血滴,渐渐的,所有血滴向中间汇拢……转瞬间,**身上出现了一块新的血迹。
看到这一幕,周帅方才砰砰乱跳的心反倒平静了下来。肖老板分析的不错,这**子的确被死人血浸泡过,而且,泡的时间不算短,血透过**子的釉质渗入**身内层了。
刚才从头发断茬处流出两滴血便好解释了,应该之前头发上残存着血液,当然,极少,肉眼看不到,水果刀截落到头发上,产生了一丝轻微的震荡力,粘附在头发上的血液受力的作用而聚拢汇集成滴。
周帅暗道倒霉,本来想把**口处的血沁刮掉,掩饰一番后,随便找个文物店出手的,谁知,不刮还好,一刮之后,反而弄巧成拙,到处都是血,还是死人血,真他奶奶的晦气!
卖钱不指望了,白白搭上200元!
原本指望从鬼市捡漏发财呢,却弄来个在棺材板子里被死人血泡过的东西!周帅气不打一处来,回想鬼市上那戴花镜的老头,看似善良忠厚,想不到却如此阴险歹毒!
周帅抓起**子,走出屋子,他想找个地方把**子砸了。肖老板的话或许有道理,带有死人血的东西乃不吉之物,赶快丢掉比较好,不,不是丢掉,要把它砸了,不能再让别人当古董捡去,坚决不能!我周帅不能坑害无辜之人,不能让霉运四处传播!
脑子里冒出“无辜”两个字眼后,周帅对那老头更是恼恨,你个老不死的家伙,我周帅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耍弄我?
周帅再次回忆凌晨前在夜色蒙蒙鬼市上与老头交易的那一幕,当时他在鬼市上走了几个来回后,觉得老头如老僧入定不同寻常,加上对方有本关于地质的书和一柄类似洛阳铲之类的利器,才让他与盗墓笔记联系到一起,猜测老头可能属于摸金校尉之辈。才觉得被老头拿出来的**子应该是值钱的老东西,所以才毫不犹豫掏出厚厚的一叠“钞票”与对方成交。
从道理上说,自己与老头不认不识无冤无仇,对方没理由戏耍自己。总不能说对方与自己开玩笑吧,拿出个死人血泡过的玩意?有开这种玩笑的吗?
经过一番分析后,已经走出出租屋的周帅折返走了回来。**子不能砸!得拿它去找老头讨说法去。
我周帅承认用冥币不合适,可,也是实实在在花了200元啊,那可是真钞啊!花200元买霉运,放到哪里都讲不通这道理吧。
他想好了,只要老头把200元给他,他就不与对方计较,否则,你个老家伙就是骨头痒痒了,我免费给你松松筋骨,哼!想占我周帅的便宜?门都没有!
拿定主意后,周帅把**子放回到电脑桌上,他已想好,今晚睡到半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