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弃先前消极的念头,我重新在石室之中寻找出口,哪怕是找到通往更深处的入口也比现在强,至少不会被活活闷死。
几经辗转十来分钟,让我顾忌的寒意并没有再次出现,可我还是没有找到一条与外界向通的缝隙。期间,我还考虑到会不会是陷入了幻境,用了咬舌尖这种最简单,最粗暴的破除之法,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这里,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多年后我才知道,这间石室是列照奇门遁甲中的三生九死方位之门建造而成。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三道生门,九道死门。一三为三,三三为九,九九归一,九扇门中只有一扇生门与外界相连,并且出现的位置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如果不是精通奇门之术的人进入此地,只怕是有来无回。
当然,第二次进入这个山洞已是两三年后的事情,这里暂且不谈。
言归正传,我几乎摸遍了石室里每一个角落,就差连带把青砖地板给掀起来,绕是如此,依然没能让我理出个头绪。
靠在一处角落,陷入绝境的我并没有因此气蔑。常言道,越是危急的情况越不能乱了阵脚,好比现在,你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岔子。
我深知现在绝对不能慌乱,天无绝人之路之路,不可能会有破不了的死局,一定是自己不够细心,没能发现而已。
在休息片刻过后,我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不远处那两个矗立的人影,脑子里突然想起点东西。
对了,那本记事簿,说不定那本记事簿上有记载,他大爷的,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我恍然大悟的拍拍脑门,暗自骂了自己一句213之后,从大衣内拿出那本记事簿。然而,正当我准备翻看的时候,那股子消失十几分钟的寒意又开始在空气中晃荡。
这次,寒意并没有像上次那样仅仅几秒钟就消失褪去,始终飘荡在我身边。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刺到骨头都麻木的冷,但皮肤却没感受到任何寒冷,尽管浑身上下都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谁要问这是被冷出来的还是被吓出来的,这倒真不好回答。
真特么是所欲不得其所,所求不使其真,想什么没什么,不想什么来什么,这特么艹蛋。
突然出现的变故不得不使我停下手上的动作,也正是被这么吓了个激灵,握住匕首的手冷不丁的抖了一下,差点掉在地上。
人,貌似都有种趋于自卫的本性,比如说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大多数人感到害怕都不会正脸对着床边,而是侧过身把背部朝向墙壁面紧紧贴着,以为这样就不会看到那些臆想画面,现在细想,这何尝不是掩耳盗铃一样的行为呢?
没错,我也是大多数人中的一员,在弄不清楚寒意的来源的情况下,我的脑子里尽在臆想些神神鬼鬼和诸多恐怖电影里的妖魔鬼怪。我明明知道现在待在角落不是明智的选择,但还是没有离开原地半步,后背死死抵着石壁,仿佛它就是我安全的感来源。
很快,我的注意力便被不远处那两个人影,不对,是那尊石像所吸引。
石像和遗骸始终矗立不动,我感觉石像表面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清哪儿有问题,就这样干眼瞪着它。
没多久,石像表面伴随着一声碎裂声响缓缓龟裂,渐渐的,裂纹越来越大,最后全身上下竟然如同被铺上层蜘蛛网一样。
这一切诡异变化全都被我收入眼底,本就藏压在心底的恐惧像是想要趁此机会往脑门蹦。我的眼睛仍然死命的盯着它,握住匕首的手渐渐举到胸口位置。
特么的,管你是什么东西,等会你一出来lz就照你脖子上抹,我还不信这百年桃木匕首对你一点用都没有!
恍惚间,石像突然停止开裂,石室内恢复先前安安静静的样子,石像和遗骸依然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站立在原地,仿佛刚才什么异变也没有发生过。
见这状况,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正琢磨这鬼东西是不是被哥哥我的淫威给吓破胆了,可下一刻,这东西毫无征兆,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当时我整个人魂都快被吓出来了,你想想,先前这石室内部安静得连只苍蝇扑打翅膀的声音都能听见,耳膜长时间处于寂静之中,哪儿经得起这突兀一声巨响?更何况哥哥我神经一直紧绷,刚好才稍稍放松这厮就给我唱这么一出,他大爷的,这不是存心要我命么?
幸好在师傅他老人家屋子里没少给祖师爷上香,不至于给吓个魂魄离体,不然哥哥我这道门生涯只能用凄惨来形容了,妖怪没弄死,倒被妖怪吓死,作为一名龙虎山道士,恐怕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了。
我从懵逼中回过神,才被压下心窝的恐惧立马又随之冒了起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衣下面已是汪洋一片,还好,裆部并没出现有温暖的碳水化合物,这倒是值得让我庆幸的地方。
我惊恐的望向石像,只见原本完完整整的它早已变作满地碎石,遗骸也被石块的冲击力轰倒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目光转向老前辈的遗骸,可能是冲击力不算太大,我发现他虽然被击退撞倒,可没有因此散作一地的碎骨。
还好,人家暴毙已经够可怜了,要是再弄个尸骨无存,恐怕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吧!
在我感叹之际,那堆碎裂的石像上空居然出现一个黑色人影,这回是真正的黑色人影!
人影全身上下一通墨色,除了有脑袋有四肢,看不到任何跟人有关的东西。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