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你们怎么在这里?”
刚一出卞城殿,叶凌就有些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只见,在殿门前聚集了一大片人,放眼望去,整条宽阔的街道尽被一众穿着开裆裤或围着肚兜的小鬼头所充斥,堵了个水泄不通。
而为首的,则正是穿着红肚兜的沈欢。
“上师,欢欢哥哥见您被鬼差押了回来,便想救您,就召集了城内的小伙伴们来这里为您求情。”
开口的是那个彤彤的小姑娘,而沈欢在见叶凌从殿内出来后,刚才还在和守门的鬼兵激烈争论着的他,在此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老实的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看叶凌。
“你……罢了,今日我便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叶凌开口道。
他是一个极为信守承诺,也极为护短之人。来这个世界九年了,一身修为虽不及人间修士界最顶尖的一批,却也有了开宗立派,广纳门徒的资格。但须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旦收了徒弟,做了人家师父,自当护的徒弟周全,而他连自身都自顾不暇,那个棒打鸳鸯的任务更是如同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要了他的命,所以叶凌才不愿收徒。
只是,一个仅得了他几番指点,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屁孩,为了救他居然不惜发动全城鬼魂围堵卞城殿,要知道,这可是扰乱鬼城秩序的重罪,一个不好,发起者就要面临地府严酷的刑罚。
所以叶凌眼见沈欢一片赤诚,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倒动了将其收为徒弟的心思。他这个做师父的,以后自当护其周全。
“上……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沈欢面上一喜,跪在地上便朝叶凌磕了三个响头。
“你且起来,须知入我门下,当心存善念,切不可作恶。仅此一条,你要谨记。否则,一旦你肆意妄为,胡作非为,为师必废去你修为,将你逐出门墙。”
叶凌严肃的道。
便看他遇事率性而为,根本就不尊世俗礼法。但叶凌自问,他自从穿越之后,只杀当杀之人,只诛当诛之妖,所做之事无愧于天地,对的起良心。所以,对徒弟,叶凌也不会约束太多,只需紧守“不作恶”这一条便可。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闲言少叙,在将一众小鬼头安排好之后,叶凌不再耽搁,携着张墨便要往酆都而去。
至于说白素贞,以后还有相见之日,倒不急在这一时。再说了,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尽快完成任务。
此一趟地府之行,对叶凌的触动不是一般的大。如果他是上界的大罗金仙之流,虽不说像孙悟空那般,在这地府中横行无忌,但帮助张墨和崔月莺完成心愿,肯定也是易如反掌的事,那会像现在这般困难重重,更是动辄便有性命之忧。
不过,还未等叶凌祭起飞剑,白素贞便自殿内飘然而出,对着叶凌一礼,道:”叶道长,你现在是不是要去奈何桥,素贞可否与你同行?”
虽然叶凌不知道白素贞为什么要选择和他同行,但他依然不会拒绝佳人的请求。
只是,行不多久,叶凌便知道了白素贞的目的何在。
看了眼站在叶凌身后,正沉浸在一千喜悦中的张墨,白素贞开口问道:“叶道长,凡俗之间的情情爱爱,真的那般美好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负手立于飞剑之上,叶凌一脸高深莫测的念出了那句金庸先生借李莫愁之口所道出的元代名词《摸鱼儿.雁秋词》当中的一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叶道长大才。”白素贞赞了一句。
可叶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前世的那些古诗词,他是都能拿来装逼。可关键是,白素贞在说了那句话后,也不知低头在想些什么,脸上居然出现了几分羞赫之意。
而叶凌可以保证,白素贞此番小女儿之态,绝对不是对他。
“白姑娘,你怎么了?”
虽说叶凌明知有些唐突,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可千万不要是他想到的那种可能。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位故人罢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记的素贞?”
白素贞落落大方的道。只是,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叶凌还是从对方的眼睛中捕捉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情丝。
“却不知白姑娘的那位故人是何许人也?居然有幸能劳白姑娘如此牵挂。”
连叶凌自己都不曾察觉到,他的语气中居然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一直以来,叶凌都在向叶莹灌输着白素贞就是她娘亲的话语,而这种话说的多了,有时就连叶凌也会下意识的认为白素贞就是他的娘子。更何况,在见到白素贞本人后,叶凌就更加坚定了这个信念。
白素贞美吗?倾国倾城,但世间长的漂亮的女子不知凡几,叶凌也曾遇见过不少,可他却从没动过心,为何偏偏对白素贞一见钟情?
第一,自然是因为他一直以来自我催眠的缘故。第二,则是因为白素贞本人,那种温婉大方的气质,温柔善良的心性,完美的契合了叶凌心中对妻子的一切幻想,所以他的语气当中才会下意识的带了一股酸意。
另外,叶凌此时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无他,装什么逼不好,非要念词,这下好了。白素贞必是因这句话才动了凡心,想到了许仙,生出了些许情丝。否则她一个不履红尘,修炼一千七百余年,求仙问道之心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