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知乐失而复返后,皓泽开心了好些天,她再次回营,对他一反常态,不仅不再冷眼相对,还笑意盎然,也会主动寻他,虽然每次寻他,都是有事相求。
但这又怎样呢,只要她不是不理他,怎样都好。
宫门外,李皓泽看着一身盔甲的少女,满眼堆笑。
“李皓泽,我知道石闵回来你开心,可是,你拿真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刘知乐目光紧锁着城门方向,语气有些不好。
李皓泽微微一愣。
“小冷此话何意?”
“别人三年没理你,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刘知乐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李皓泽恍然一笑:“他不理我,我可以理他就行。”
刘知乐恨铁不成钢的睨了他一眼,生气地往宫门而去。
“诶,接石闵的官员来禀,他应该马上就到了,你不等他?”
“要等,你自己等!”
刘知乐冷冷的丢出几个字,进了皇宫。
李皓泽看着她生气的背影,傻乎乎地笑了。
周成走了过来,问他:“小子,过了三年,冷蛮对你的态度比以往更凶了些,为何我看你还这么……开心?”
李皓泽看着周成两腮的胡茬,得意的笑道:“周将军不懂,她这是心疼我了,所以才会生气。”
连石闵都成了别人,可见他这三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什么?……心……”
周成老脸尴尬,疼字咬了半天,实在难以启齿。
恕周成这种而立之年的人没法理解,为什么冷蛮的生气到了李皓泽眼里,就成了心疼?更不懂李皓泽一个翩翩公子,为何会好男色?且,这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言说。
李皓泽早已见惯这种眼神,哈哈大笑。
“周将军不必如此,想说什么就说,总有一天,你们会理解我的。”
你们会知道,她是女的。
“咳咳!”周成的老脸越发难看,抱歉,他这个老头子暂时理解不了。
“快看!石闵来了。”周成挺着身子,逃似的朝着那边黑压压的人群而去。
李皓泽打眼看着那人群之中,骏马之上的石闵,喜上眉梢,急急地走了过去,在看清石闵旁边的女子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那个女子,怎么会和小冷一模一样!?
也是在这个时候,聪明的李皓泽终于看清了石闵的心意。
原来,石闵对冷蛮三年的不闻不问,不是他无心。相反,只有情到深处,才会不敢追忆。
李皓泽的眼中布着一丝惆怅。
不知,一会儿进了皇宫,小冷看到这个女子时,会否像他一样,对石闵的心意瞬间明了?
到时,她会怎么办呢?是高兴,还是难过?
与石闵寒暄几句,一队人马相继进了皇宫。
坐在将军席位上的少女,坐姿随意,眼神清冷地看了过去,落在那三年未见的脸庞,没有任何情绪。
又看了看他身旁与自己长得几乎一致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错开眼神,端起桌上佳良,一饮而尽。
李皓泽的眉头轻轻蹙起,三年陪伴,他太知道,只有心中烦闷之时,她才会这样。
而这份烦闷,几乎伴随在她的每个黄昏。
石闵的眉头也微微一蹙,没想到,三年时光,能将她打磨出一身傲骨。她就那么随意一座,竟让这满堂都失了颜色。
无数次幻想再次见到她的情形,从没想过,她是如此洒脱。
洒脱到,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太子石宣的目光在李皓泽,石闵,仇氏,刘知乐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他身边一身戎装的石嬅身上。
“嬅儿,你看,这石闵是越发的威武霸气,哥哥我都后悔把你许给那个什么冷蛮了。”
多年卧床的石嬅,苍白的脸上红唇似血,她眼睛盯着石宣,轻轻一笑,活像个鬼魅。
“二哥此话出于真心?”
石宣被看得心里一寒,难怪人家说久病无孝子,就这鬼样子,真真吓死人!
“怎么?二哥逗我?”
石嬅又是一笑,越发笑得瘆人。
石宣忙不迭陪笑:“嬅儿说笑了,二哥怎会逗你呢?二哥可是都以嬅儿的心愿马首是瞻呢!”
“好啊!”
石嬅一转眼神,狠毒的落在石闵身上。
“既然他这么喜欢冷蛮,出去除个乱,也能找个和她相像的,那我就偏嫁给冷蛮,还连他一起要!”
惨白的手直指石闵,眸中的变态与她当初那个吃尼姑的死哥哥如出一辙!
石宣一阵恶寒。
“这……如何才能一起要?”
石嬅嘴角一勾,阴情不定的看着石宣:“二哥,我听说石闵带回来的女子是冷蛮的孪生兄妹,你说,这兄妹住在同一屋檐底下,双喜临门为我这个郡公主冲喜,父王会答应吧?”
石宣转着眼珠,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牵强的理由,亏她居然想出来!心里再次想到那个曾经的死鬼太子石邃,不愧是一个母鸡下的蛋!
“怎么?二哥不希望嬅儿康健?”
石嬅的声音古怪。
石宣笑道:“嬅儿误会了,二哥下去就办。”
石嬅这边安静了。
朝中对石闵回来的封赏也进行完毕,数十箱珠宝玉器被宫人抬着穿过宴会厅,送去了石闵府上,只把官员们看得羡慕不已。
酒席拉开序幕。
一时间,恭维之声和美酒围绕着石闵。说得最多的,无非就是石闵对战事的擅长,还有